太医匍匐在地上,颤巍巍回道:“陛下做太子时身子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今日怒急攻心,心脉不振,怕是......”
怕是只有月余的寿命了, 太医在心里说道, 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
萧丽驹冷着脸听太医支支吾吾,心脏一阵阵钝痛, 嘴唇颤抖,深呼吸调整心神后说道:“尽全力。”
“下去吧,今夜你们全部值守在外间,等陛下醒来方可离开。”
太医们忐忑应下,去外间斟酌开药。
萧丽驹掩下眼里的悲痛,木着脸起身去了内间,瞧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弟弟,又想到生死未卜的谢昭然,心又是一阵钝痛。
这次的事情是他们大意了,没想到煜王能丧心病狂到勾结外敌。
若不是谢昭然提前布置了禁军,此刻怕是已经逼宫了。
煜王还想着要拿武官女眷威胁武将,幸好谢昭然同师钰宁没有落入对方的手里。
可是,想到羌笛带回的消息,昭然同师钰宁坠落悬崖,凶多吉少,她的心就跟被撕扯掉了一块。
宏景帝也是听到了这消息,才会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
这一番刺激还引发了身体各处的旧疾,他的身子本就千疮百孔,小小的一场风寒在他这里都是大病。
萧丽驹目露焦急,可一定要挺过去,早点醒过来。
谢国公已经带兵围住了鹤鸣寺,母后同一众女眷在煜王手里做筹码,接下来要如何做,她并不能完全做主。
还是得等宏景帝醒来才能做决定。
萧丽驹出声唤来门口心腹:“你去工部,让他们想想可有何工具能让人下到青睢崖崖底。”
“再把谢昭然同师钰宁的事,去通知谢国公同师侯爷。”
萧丽驹心想,他们手上有人,帮着寻找总能事半功倍的。
她不相信,谢昭然会就此殒命。
与此同时,另有一人在夜色里心如擂鼓,焦急万分。
栀子飘香,夜风习习,屋外蛙鸣阵阵,屋内静谧无声。
师钰宁紧张地一个吞咽,弯曲的背脊就像寒风过境,一整个将她冰封在了原地。
看着那灼灼银光照亮的美丽轮廓,那漩涌着异光的幽深眼眸。
师钰宁张了张嘴,想解释,又发现这好似无可解释,她要怎么合理她这大晚上不睡觉偷亲人的行为呢。
她心头十分懊悔,在心里痛骂自己怎么就没能忍住刚刚一时的情不自禁,如今可怎么办。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昭然。
从刚才起,谢昭然就那般默不作声瞧着她,想来一定很是震惊,一定也是不知道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