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了什么鬼?”陈付恒一下子站了起来,用锐利的眼睛盯着他。
“你怕什么,我都还没怕。”萧子期勾起一边嘴角,想笑却又充满冷漠的模样:“当年就是在这里你让人废了我的双手,还让我当众目睹了母亲的惨死,若不是中途寻机侥幸逃了一命,你也不需要这么多年都对这份遗嘱耿耿于怀,唯恐有人揭发你所犯下的恶举。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我从此对这件事有所顾忌,手无寸铁之力,也好方便日后再次下手夺走这份遗嘱。”
没想到他竟然首先自揭伤疤,那过往的惨烈凝成腐烂痛楚的创口常年缚在他的身上,这点没有人比陈付恒更明白了。
陈付恒黑着脸问:“外面那黑烟是你弄的?”
“你说呢?”萧子期镇静自若地回视他:“不过我还得感谢这场火——若是不想所有人都在这里被烧死,就让他们全都出去!”
话音刚落,闻言陈付恒倒是冷笑起来:“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单是你有砝码,”萧子期唰啦一声把文件举起给面色铁青的陈付恒看,语气冷淡道:“我也有。”
陈付恒顿住沉思了片刻,抬下颌示意周围的手下离开这里。
待众人皆退出视线范围,敞开的铁门缓缓合上,随着“嘭”的一声,就再也没有一丝光亮从门缝中漏进来了。
萧子期走到墙边啪地一声打开开关,天花板上破旧沾满尘灰和缭乱蜘蛛网的灯管静默片刻才艰难地闪着光亮起来,闪一会又断一会,在这间布满陈旧废铁和蛛网黑灰的废弃车间里灯光闪烁明灭,恍若恐怖电影里的诡异场景。
“你想说的是什么?”陈付恒将手中的骨灰盒放在手边,将右手覆盖上去,语气带有威胁的含义:“你最好乖乖的,你想要的东西还在我手里,别想着搞花招。”
萧子期转身,略显宽大的衬衣被风鼓起来,他径自回走了几步,抬手按下啪嗒一声把大门的电子锁锁上了。
电子锁外壳金属漆皮脱落,露出里面黑漆漆的元件,按钮上印着干涸多年血迹的黑红指纹,令人深感意外的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还能够使用。
“你究竟想做什么?”陈付恒皱起眉头,心中疑虑突起。
萧子期并没有回答,而是四处遥望后走向角落,弯下腰在一堆废铜烂铁中拾起一根坚硬的铁棒,走回去将这根铁棒卡进大门中央的圆环合金锁扣,牢牢抵住大门不让外面的人轻易进入。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过了一会才从铁门上把双手放下来,然后缓缓转身正面陈付恒的方向,迎上他打量的怀疑目光。
“三千五百八十二。”他突然说。
陈付恒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也是因为萧子期的声音实在太小,若不是在这封闭寂静的连根针掉了都能听见的废旧车间里,根本就听不到他说什么。
“三千五八百十二天,合在一起就是十年,”萧子期平静地说道:“这十年里我每天都在想着若是这天到来了,你会怎么做,我又会怎么做。不过现在我倒是懂了。”
陈付恒眉头越皱越紧,然而接下来的发展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萧子期把那份黑色文件夹合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