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轩气得连连跺脚,大声叫门,里面的众人不但没有丝毫反应,而且将他的行李铺盖从窗中扔出,只劝他赶紧离开,不要殃及池鱼。
见到众人淡漠无情的态度,易轩只能抱着被子在院子中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坐下,思前想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如果就此离开书院又绝不甘心,只能得过且过将就一夜再说。
一夜之后的早晨,其余杂役弟子见到易轩居然没走,更加害怕连锦程会借机生事,开始迁怒与他:先是吃午饭的时候,几个弟子故意将易轩的饭碗打落,随后趁易轩专心操作碎草的工具时,用一桶泥水浇了易轩一身,刚刚磨好的黄铃草浆也全部报废,等到晚上见易轩仍不为所动,几个暴躁的老弟子干脆抢来易轩的被子行李想要引火烧掉,抓扯之间,还狠狠踹了易轩几脚。
望着烧成灰烬的被子,易轩咬的嘴唇鲜血直冒,反而暗下决心,绝不与连锦程妥协,大不了豁出一条性命不要,倒要看看这世家子弟能嚣张到什么地步……
半夜,符纸作坊的管事廖飞虎实在有些看不过眼,趁夜深无人,悄悄出来对易轩说:“你啊,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劝你还是趁夜赶紧离开吧,以免酿成大祸!”
“在这书院之中,难道任由他飞扬跋扈,就没有个说理的地方吗?”易轩愤愤不平的问道。
“那连锦程出身世家且修为不俗,身受刑罚阁高层器重,要收拾你还不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再说了,我们杂役弟子的身份在这书院之中就是最低等的下人,根本无人为我们做主。大家平时那个不是小心翼翼的,切切不可逞一时之快啊!”
“我不走,我甘愿来书院担当杂役,就是想追寻仙缘,不求长生不老,只求逍遥快活。离开了书院,我到哪里寻仙问道?”
“说得轻巧,你可知道这书院之中历年成千上万的杂役哪个不是怀揣求道之心,但又有几个能达成所愿呢?大都还不是像你我这样碌碌数年最终黯然收场。我劝你还是脚踏实地一些的好啊!”
“打死我也不走!”
“你这小子,如此倔强,好话说尽,你还是不肯回头,那就随便你吧!哎……”
劝了半天见易轩油盐不进,气得廖飞虎起身要走,走出几步,又回头嘱咐一句:“相识一场,实在不忍看你如此下场!不如这样,你明天一早,到大殿之中找到那日领你们前来的葛老,他老人家素来德高望重又心慈面软,或许看你可怜,给你指一条活路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