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张鹏天一个不小心说漏嘴。
那么以她对张玲的了解。
张玲必定会直接把她赶走。
那么她的任务必将无法完成。
为了老夫人答应送她的吊坠。
巫曼只能时刻都要保持较高的警惕心。
不过,在张玲看来。
父亲若是真的提前知道了。
一定在回答小豆子的问题的时候暴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而令张玲没想到的是父亲没有丝毫紧张神色,
他则看了一眼远处的窗户。
淡然的目光移到张玲身上回答:
“那是因为我在你们回来之间就看到了。”
这个解释足以让在场所有人没有丝毫辩驳的理由。
巫曼也因此长舒一口气的放松了警惕。
原来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张鹏天并没有对她有敌意。
想来她确实有些可笑了。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
也是为了能护张玲周全。
身为张玲父亲的他又怎么会对她充满敌意呢?
张玲看出来了。
父亲的回答确实没有丝毫破绽。
但是在回答结束之后父亲与巫曼有过一次短暂的眼神交汇。
交汇的瞬间。
父亲的眼神有过一次明显不自然的闪烁躲避。
感觉就像是生怕让张玲知道父亲与巫曼之前就认识似的。
事实!
父亲在祭奠母亲外出那次确实已经见过了巫曼。
老夫人只是匆匆的让巫曼在父亲面前证明了一下她的实力。
父亲只是确定了巫曼有实力能做张玲的保镖。
但是并没有机会深入了解过巫曼的为人。
因为父亲愿意相信一个老夫人作为一个母亲。
绝不会做出坑害亲生女儿的行为来。
什么都不知道的张玲。
即便看出了父亲的异常也不好当面追问。
因为连她自己都非常清楚。
若是追问了。
她都能随便找出无数个理由解释。
更何况眼前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父亲。
晚饭结束。
李想像往常一样吃完饭陪小豆子玩了一会儿。
他本想留下来找机会陪张玲一起向张鹏天提提订婚宴邀请宾客的问题。
最后考虑到巫曼这个外人在场。
李想不得不暂时放弃离开了。
留下的巫曼绝对是一个惹人喜欢的闺蜜好友。
不但主动拦下了洗刷碗筷的事情。
还顺带把厨房的油烟机与有些泥泞的地擦拭干净了。
为此!
父亲还当着张玲的面说:
“不错!张玲,你的这个朋友,比阎瑗那个死丫头,勤快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阎瑗的名字被父亲再度提起来。
惹得张玲一阵心酸。
她故作不高兴的样子对父亲说:
“爸啊!你不是常常教导我。不能在人背后说坏话的吗?你怎么……”
面对父亲。
有些词汇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因为这样的效果要比说出来更好。
父亲脸上闪过一抹难为情的继续说:
“那就说不说阎瑗了。巫曼这个丫头勤快的样子。我喜欢,我是真的喜欢!以后,张玲,这样的朋友可一定要多交一些。”
巫曼就像是有着听好话的绝佳气运。
父亲话音刚落。
她就出现在张玲的面前。
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父亲说:
“多谢伯父的抬爱!以后,晚辈必将更加努力的为你分担一点家务。”
张鹏天因为巫曼的话更加高兴。
脑海里正好又闪过张玲刚刚对他的抱怨。
张鹏天一脸不悦的看向张玲说:
“玲玲啊,你听听,你听听,你自己感到惭愧不惭愧?你的朋友都知道要努力的为我分担一点家务。你呢?”
小豆子可比及时雨宋江还要及时的出现在张玲身边。
小手捧着教科书对张玲说:
“妈妈,你快看看,这道题是什么意思啊?小豆子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懂。”
张玲满脸溺爱的连忙把小豆子抱在怀里亲了一口脸颊。
然后,带着两分得意的看向父亲解释说:
“爸啊,你看到了吧。我可不是无所事事的。每天都要不少时间教小豆子学习呢。”
父亲被张玲母女气得喘着粗气不说话了。
张玲觉得有些不过瘾的。
故意把小豆子抱来的教科书又置于父亲的面前说:
“爸啊!要不你来指导小豆子学习。从今以后我来刷锅洗碗。你看如何?”
父亲瞥了一眼教科书上的问题说:
“这都是些什么问题?我是看不懂!我不教。”
张玲带着两分挑逗的口吻笑着说:
“爸啊,你好歹也是高中学历。这可是小学教材啊!你真的看不懂?”
父亲的脸色阴沉了许多。
这可不能当着巫曼跌了身为父亲的面子。
继而转移张玲问题关键。
他抬手夺过张玲手里的教科书。
一手指猛戳着小豆子不会的那道题干抱怨说:
“三分之二的青蛙等于什么?我又不是搞哲学的。我怎么知道等于什么。我都不知道现在这些编纂小学教科书的都是些什么人?”
张玲故意追问:
“爸啊!你管他们是什么人呢?你就说这个问题答案是什么。”
父亲没有接张玲的话茬说:
“对,我是不用管他们是什么人?但是他们好像忘记了这只是小学教科书。不是大学里那些晦涩难懂的哲学书籍。”
父亲仿佛说出了小豆子心声。
不由自主的眼含泪的叫了一声“外公”。
父亲有些心疼的上前抚摸着小豆子的脑袋继续说:
“你看看这些编写教科书的人。当真有趣的很啊!”
在场的三人都“呃”了一声盯着父亲。
父亲说:
“他们不把小学教材的题目编写成晦涩难懂的哲学问题。好像就体现不出他们高深的学问似的。”
父亲认为那些编撰小学教材的专家教授们。
与其挖空心思的向小学生卖弄你们的高深学问。
还不如在小学教材里多教教孩子如何生活?
如,买菜算账、各种单位换算等等。
张玲笑着说:
“爸啊,你这就不懂了!如今这个时代,不管啥都要从娃娃抓起。哲学,自然也要从娃娃抓起了。”
父亲听完张玲的话语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他紧接着心疼的目光又落在小豆子身上说:
“为孩子减负我已经听了有些年头。看这孩子就知道那句为孩子减负就只是一句口号而已。”
一旁的张玲与巫曼都顿时感到了一阵心酸。
因为他们都经历过小豆子一般的磨难。
小豆子天真的面容就像是历经了沧桑的看向父亲又叫了一声“外公”。
父亲哽咽了一声。
他把即将流下了的泪水强行收了回去。
然后,逼着自己挂起笑容对小豆子说:
“孩子,加油!”
小豆子就像是理解了父亲的话语点头“嗯”了一声。
父亲又笑着把小豆子的教科书硬塞给了张玲说:
“我老了!我是不懂这些莫名其妙的小学题目。还是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去挑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