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掌难鸣,我一个人做不到,但这世上总会有人去做!聚沙成塔,积土成山,除了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我们齐心戮力, 我们做的事情是为了明日的新家国!为了家庭不再分崩离析,为了不再有人踏进深渊, 为了将你这样的罪恶份子一网打尽!”孟庭许盯着他看了会,转过身,寒声道:“真正可怜的人,是你!”
白延霜心里一阵刺痛,表情痛苦。他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花瓣,沉吟片刻,说:“是,我可怜。还不如叫我在寺庙门口就死了,捡我回去做什么?”说着,他自讽地一笑,无尽懊悔。
孟庭许转头注视着他:“是你先变了。”
说完,便走向秦淮川。
秦淮川抿了抿唇:“庭许”
孟庭许忍着一肚子气,说:“抓人吧。”
少顷。
陈峰来得及时,将白延霜一等人绑了,缴了武器,便要带回警察厅。秦淮川瞟了眼白延霜,说:“他还算老实。”
孟庭许别过脸,不去瞧白延霜,嘴里说:“穷途末路,如何挣扎?你拿着枪抵着他就算了,你身后那几十杆枪全都指着他,换做你,你不老实?”要是敢动一下,早就将他打成筛子了。
回去路上,秦淮川亲自开的车,范文生跟着陈峰去了警察厅。孟庭许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气氛异常低迷。
秦淮川忽地开口:“方才你冲过去揍他的时候倒是挺凶,怎么现在就蔫了下来?”
孟庭许抓着自己衣袖,理了理,道:“我是为父亲感到不值得,气他走了歪路,气他不争气,气他混账!早知如此,还不如”话说到这里,回想白延霜的话——还不如叫我在寺庙门口就死了,捡我回去做什么?
一时心里发酸,轻轻扭过头。
秦淮川无法体会他现在的心情,知道他伤心,便闭了嘴。
回到公馆时已是晚上,刚进门就听见金凤鸣和秦真的声音传来。二人走进去一看,才发现是在争抢一块月饼。
秦真站在凳子上,喊道:“这是孟幼芝给我做的!”
金凤鸣不甘示弱,也站上凳子,喊道:“放屁!这明明是给本小姐我的!”
众人围观,一会看向秦真,一会看向金凤鸣。
“哥哥!”
一声喊叫,众人寻着声音望向孟庭许,孟幼芝丢下月饼就冲了过去。
“哥!”
孟庭许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不怕不怕。”边说便看向秦淮川。“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哭了。”
兄妹二人相见,场面甚至温馨。
秦淮川挥手,叫众人都回客厅去,好留些空间给他们。
金凤鸣走过来,问:“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秦淮川反问:“你来干什么?”
金凤鸣一听,立马叉腰道:“怎么?我就不能来吗?我爹让我来给舅妈磕头。”
“磕完就赶紧走。”
“为什么?我偏不!我还没吃到二小姐做的月饼呢。”想起刚才各位姨太太哄了好久孟幼芝,她才肯吃点东西,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才叫她一起做月饼。好不容易做好了,秦真那小畜生跑出来跟她抢,简直都要气死了。
便问:“他俩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去接二小姐回来过中秋吗怎么你和孟先生一同到家?”
秦淮川被问得烦了,一把拎起她丢出客厅:“去叫他们进来,别在门口伤心了。”
金凤鸣哼了声,跺脚道:“又叫人家走,又叫人家去!我是你们秦家的下人吗?我不去!你叫管家去!”
管家立马迎上来:“大小姐别生气,小的现在就去!”
很快,孟庭许带着孟幼芝走了过来。见孟庭许眼尾也红红的,秦淮川顿时蹙起眉头,满脸不开心地坐到沙发上。
金凤鸣看见孟幼芝哭得梨花带雨,急忙拉着人说闺房话去了,秦真只好眼巴巴望着,一直守在门口。赵娴路过,骂了声:“没出息的,在这里守着她就会出来吗?”
秦真委屈地低下头:“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别管!”
客厅人多,吵吵闹闹的,姨太太们又支了一张桌子打牌。
孟庭许适才坐下,心也算放了下来。可依旧不太高兴,沉着一张脸,一会发呆,一会愣着。
秦淮川坐在对面沙发上品茶,眼尾一挑,抬眸凝视了片刻,又放下茶杯。
这时,范文生从警察厅回来了,走到秦淮川跟前回话。孟庭许身子往前倾了倾,看向他们。
秦淮川问:“怎么样?”
范文生压低声音,说:“姓白的认罪了,都招了。”
秦淮川点头:“看好他,别让他有自戕的想法。”说着,眼神落向孟庭许。“告诉他们,给白延霜单独安排牢房,不准克扣伙食。”
“是。”范文生又差人去办。
孟庭许坐立不安,又逢苏敏敏拿着瓜子糖果过来寻他说话,没说几句,金凤鸣就带着孟幼芝出来了。秦真也跟着到了客厅沙发上坐着,期间热闹非常。那边桌子,柳眉烟嚷着叫孟庭许过去打牌,金凤鸣惊讶地问:“呀!孟先生会打麻将?”
孟庭许摇头:“不太会。”
金凤鸣扭头问孟幼芝:“幼芝,你呢,你会吗?咱们打牌去。”
孟幼芝说:“我不会。”
金凤鸣摊手:“合着你俩是兄妹呢,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