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廊,到了后花园的马厩旁。孟庭许看着圈养在马厩的那匹棕色马,走了上前。
另一边是匹白色的马,身上被刷得很干净,看起来时常有人来打理。比起棕色这只,更加温顺。
棕马嘴里嚼着干草,看见孟庭许后猛地扬了扬脑袋。瞟了眼他又继续吃草,像是跟他打招呼一样。
孟庭许伸手从一旁的铁桶里拿起一根胡萝卜,边喂边抚摸它。
跟马待了会,就又回了后花园,坐在长椅上发呆。
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白延霜,一时没个法子,只好烦恼着感叹一声。夜深人静,就这么靠着椅子,慢慢有了困意。果然出来走了一圈后心里舒坦多了,只要不去想秦淮川就好。
坐了会儿,忽然感觉眼皮沉重,竟睡了过去。
心里想着,就眯一小会,一会就好。
凉亭起了风,管家从一旁走过,匆匆来匆匆去,秦淮川眯着眼一看,喊他过来:“这么晚了,你找什么呢?”
管家微微皱眉:“少爷,我想着孟先生晚饭没吃,就让人去厨房给他做了点夜宵。这人生气也不能不吃饭呀!”他唉地叹了口气,着急道:“他说要去后花园散步,我寻思着应该一会就回去了。结果到现在还没回,眼看菜都要凉了,这不,就出来找他了。”
听管家这么一说,秦淮川脸色唰地变了,问:“什么时辰去的?”
管家道:“去后花园有一个小时了。”
庄晚立即站起来:“要不我们分头找找吧?既然没出公馆,就一定还在家里的。”
秦淮川却在这时打断二人的话,嘴边带笑:“不用,也不用你们特地去找了,我知道他在哪里。”说完,起身就往假山后边走去。
秦淮川走后,管家又看回庄晚:“庄先生,我送您回去吧。”
庄晚颔首:“有劳了。”
期间却一直想,秦淮川待他与旁人不同,生气了便亲自去哄,完全是恋人才有的相处方式,暗自猜测两人恐怕早就互通心意。
自己还在这里瞎操心,实在蠢笨。
一路上,除了小道上的路灯,连点光都没有。晚风掠过林捎,秦淮川寻着槐树望去,果不其然,在那长椅上看见了孟庭许。
轻脚走上前,挽起衬衣的袖口后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孟庭许闭着眼睛,侧脸在月光的衬托下越发白皙清俊,就连那抿紧的嘴唇都显得十分诱人。
盯了眼露出的脖颈,秦淮川心头的无名燥火一下子被点燃。
本来不碰他是因为自己希望孟庭许能主动示好,可现在看来,孟庭许宁愿生闷气也不会主动,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怪就怪当初第一眼时的惊鸿一瞥,也不知着了什么魔,见到孟庭许就不住地想象他被自己压在身下会是什么样的神态。
他好奇死了。
想了想,朝他靠近。一手衬着孟庭许的脸,低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下去。
他一点点地亲咬,吮吸。秦淮川的手慢慢滑向孟庭许的后脑勺,五指插进他的头发间揉了揉。
一开始,孟庭许感觉在梦中被一匹马伸舌头舔了一下,紧接着一张马脸出现在眼前,朝他呼出温热的气息。
他猛然一惊,这马怎么有酸梅汤的味道?
跟着,他便要呼吸不过来,心里一凛,这不是梦。
那只温热的手掌托着自己的脑袋,身前的人正咬着他的下唇。忽地,轻柔的吻逐渐变重,孟庭许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若是现在睁开眼睛,岂不是很尴尬?
他就算不睁开眼睛也知道是秦淮川,因为秦淮川身上有一股他房间里熏香的味道。要是睁开眼他要说什么?秦淮川肯定会笑话他。顿了会,手足无措地收紧了手心。
可要是继续这么不管,他会更肆无忌惮地吻下去吧?
未雨
这么想着的时候, 牙关已经被秦淮川撬开。
带着酸梅香的气息猛地扑面而来,那吻越发激烈,秦淮川的舌头扫过他的牙尖, 孟庭许当即就差点惊喊了出来。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手也不知不觉地攥紧了。
秦淮川捏着孟庭许的下巴, 双唇贴在他的脸颊上蹭了蹭, 邪笑一声:“还不醒?装睡是吧?我脱你裤子了。”
孟庭许立即大喘一口气, 蹭地从长椅上站起来:“你诈我!”
秦淮川舔了舔嘴唇, 似乎还吻得不够, 又将他拉进怀里说:“是你诈我, 赌我真的不会脱你裤子吗?我的人品可不像你想的那样好,正人君子我做不来, 做色鬼倒是行家。明明早就知道我来了,还一直假装睡觉, 就想骗我亲你是不是?”
孟庭许断然听不了他这些污言秽语胡说八道的话, 伸手遮住他的脸,道:“你这种动不动就亲人抱人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我何时假装睡觉了, 是你不分好坏就贴上来的。就像现在一样,你别挨着我说话!”
听他狡辩了一会,秦淮川温声道:“我是怕你怄气。”抓着他的手,然后放在嘴边啄了口,低了声音道:“这次算我占你的便宜,下回让你占回来,总该行了吧?”
这一席话听完, 孟庭许已经从脸上红到脖颈。
立马挣开他, 往回走。
秦淮川跟在后头,笑着问他:“如何?你同意不同意?倒是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