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嘉想拉着汪子殿一路走进了电梯，直接按了回房间的楼层。

她心里不舒服，和蒋少霖毫无预兆的重遇让她回忆起了很多她不想记起的过去。她觉得难堪，觉得恶心，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怪圈里走不出来。她还在恍惚之中，忽然被身边的人轻推了一把，她往后踉跄一步，就被汪子殿直接壁咚在了电梯墙壁上。

她对上了汪子殿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在近距离之下显得格外清澈透亮，让正在回忆过去的钟嘉想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羞耻感。她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很恶心，觉得这样糟糕的自己和汪子殿在一起就好像玷污了一张干净的白纸一样。

——不要脸。

她想起那些人曾经说过的话。

她下意识就侧开了脸，不敢再对上他的目光。汪子殿却伸手把她的脸掰正，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想想，看着我。”

钟嘉想被迫和他四目对视。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波光流转，仿佛能倒映出整个世界。

倒映着整个世界。

倒映着小小的她。

……只有她。

“别害怕，想想。”他看着她，似乎要直直看进她心里，“不管你和他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意。”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柔柔的吻，不带情|欲，只有怜惜。

“想想，我喜欢你。”

钟嘉想忽然有种想把一切告诉他的冲动，她想，或许汪子殿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看待她。

“二汪，其实我和他……”

叮——

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让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不过幸好外面没有等待电梯的人，也没人看到他们现在调情一般的姿势。钟嘉想的话被打断，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勇气再次提起话题。

汪子殿也看出她大概是没办法继续刚才的话了，便安慰似得又在她额头亲了亲：“……先回房间吧。”

钟嘉想没吱声，任由他牵着走出了电梯。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向汪子殿解释她和蒋少霖的关系，因此一直很沉默；汪子殿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手紧紧牵着她一路走回了房间里。

进了房间，汪子殿帮钟嘉想把包包放好，然后兴致不错地拿出手机查地图，还和她讨论她明天想去哪些地方。钟嘉想没有出声，站在一边看着他忙活，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他：“二汪，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汪子殿定定看了她几秒，才回答：“有。”

钟嘉想顿时紧张了起来。很多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她不愿意瞒着汪子殿，她深呼吸了一口，准备只要他开口问，她就一五一十地全部对他坦白。

“想想，你……”

汪子殿一脸严肃，钟嘉想捏紧了拳头等待他的下文。

“……你想先试哪种口味？”

哈？

钟嘉想一脸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