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也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他靳殇冗最不在意的就是这种东西。
靳殇冗起身理了理衣袖准备离开。
“殇冗。”
雪知出声喊他,靳殇冗却没有停留,径直出了殿。
茶从温热放到冰凉,靳殇冗一口未动,他离开了房间后,原本平静似水的人突然吐出一口血,艳红的血在白衣上绽开瓣瓣血花,恰似雪地红梅,一个小童连忙跑过来那药塞进他嘴里,语气焦急,满是担忧,“师父,你这又是何必呢?”
躲开他的触碰,雪知伸手擦去唇边的血迹,琉璃色的眸子中难得有些波动,“无妨,这是我欠他的。”
小童脸上浮现出了些心疼,那哪儿是随意的话本啊,明明是他师父用了半条命给他算出来的命格。
因着那个话本牵扯的人太多,就算是雪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的。
但是雪知不想说,他也不能说些什么。
回到自己殿内后,靳殇冗又洗了洗手,雪知和常人的身体不太一样,毕竟是修仙之人,生命力自然要强一些,只是从他这脉象来看,怕是命不久矣,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人总会有活下去的办法。
他刚洗完手,苏辰就进来了,靳殇冗在桌前坐下看奏折,苏辰低垂着头将灯盏放好,靳殇冗将目光移到他身上,该说不说,苏辰长的不错,俊朗非凡,是靳殇冗前些年打猎的时候在猎场上捡的,后来被他留在身边当了太监总管,至于他没净身这件事,靳殇冗倒不是从话本里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计较,但现在可不一样,苏辰可是他那个丞相大人祈临渊的支持者之一,这就有趣多了。
只是给靳殇冗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自己好吃好喝的喂了几年,养不熟的狗跑到别人面前摇尾巴,生气倒是不至于,靳殇冗从来没有和畜牲生气的习惯。
察觉到靳殇冗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苏辰有些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又不敢太过明显,谁能来告诉他这喜怒无常的皇帝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靳殇冗收回了目光,将手里最后一份奏折批好扔在了一旁,冲苏辰招了招手。
苏辰只觉得眼皮突突,这叫小狗般的手势是怎么回事?但也不得不顺从的走近了些。
“朕是何时认识你的?”靳殇冗转着手指上的指环,微垂着眸,问的漫不经心。
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道阴影,白净的皮肤更加显眼,靳殇冗的衣服穿的松松垮垮的,从苏辰的角度能看见许多风景。
这人之前一直带兵打仗,怎么还能白成这个样子?
苏辰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也一直都知道这靳殇冗长的好看,只是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