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幽幽醒来,床头暖黄的灯光柔和,不会刺眼。蓦地,他的余光瞥见一个黑影。
“昨晚睡的好吗?”“黑影”笑眯眯地问他。
陈雾也没想到一睁开眼床边就坐着个人,心脏猛跳一下,“主人……”
他正要坐起身就被黑影按住了肩膀,“才九点多,再睡一会儿。”
“啊?哦……”
“闭上眼睛。”
陈雾乖乖躺好,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主人唱儿歌的声音,他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陈雾交叠在肚子上的手,“睡饱饱,吃好好……”
陈雾是三天前被他的主人捡回来的。他和后爸赌气离家出走,几天就花光了身上的钱,他不想回去,也不想现在去找工作,脏兮兮的在河边游荡,没想到荡着荡着竟然饿晕了。
再醒来时就已经在主人家里,主人家里很大很豪华,陈雾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豪宅。主人人很好,给他准备了许多美味的菜肴,既没有劝他回去,也没有赶他出去,只说要和他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陈雾狼吞虎咽一番后仍觉得不够,拿起一个大鸡腿大口吃着。
“玩一个只要你听话就能拿钱且吃喝不愁的游戏。”
陈雾想不到什么游戏会有这么好的奖励,他脑海中浮现出“包养”一次,这是要被有钱人包养了?
“你来做我的宠物,我负责养你,吃住都不用担心,每个月给你这个数。”主人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
主人摇摇头。
“五千?”
“五万?!!!”
陈雾差点被鸡腿噎到,他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到了。
“不强求,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考虑一下?”
“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看上你了,可以这么说吗?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事情,我不会勉强你,更不会强迫你。但是你现在很需要钱吧?在这里呆一个月,一个月后拿到钱你想走随时可以走。”
“我怎么相信你真的会给我钱?”
“银行卡账号是什么?”
一分钟后,陈雾的手机提示银行卡到账25万元。
“剩下的一半满一个月后给你,我可以跟你保证,不会伤害你,你只需要扮演好你的角色。”
他拿出一张纸给陈雾,陈雾看了看,纸上的内容教他如何做一只称职的猪。
“具体怎么做按照我说的去执行。”
陈雾答应了,从他答应的那刻起,这个男人就成为了他的主人、他的饲养员。
主人没有告诉陈雾关于他自己的丁点信息,连姓什么都没说。
也对,猪是不用知道他主人姓甚名谁的,他只要能保证猪吃好睡好就可以。
三天下来,陈雾每天准时准点吃饭,吃完就去睡觉,还有主人给他洗漱洗澡,除了无聊也没什么不好,他很快接受了自己成为“猪”的事实。
伴随着主人的哄睡,陈雾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醒了?过来吃饭。”
主人又在喊他吃饭了,陈雾下意识想找衣服穿上,随后反应过来,他是不用穿衣服的,主人不许他穿衣服。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陈雾吞咽下口水,主人家里的饭总是做的很好吃,很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来调味,馋的他吃饱后也想,想着下一顿主人会给他准备什么饭菜。
陈雾坐下后,看了一圈没找着筷子和勺子,“筷子呢?”
主人坐在他对面说:“你也该学会不用筷子吃饭了,适应下?”
陈雾不高兴了,没有筷子怎么吃?刚想发作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现在是只猪,猪是不用筷子吃饭的。
陈雾抓起一个狮子头,狮子头滚烫,他条件反射的放下,狮子头掉回盘子里,溅起一些汤汁。
“呼——呼——”陈雾对着被烫到的指尖吹气,他舔了舔上面的汤汁,咸香味美。
他扫视餐桌上的食物,最后目光钉在一盘清蒸鱼上。他用手指挖清蒸鱼鱼肚的肉,雪白的鱼肉很轻易就能取下来,他吹了吹热气把鱼肉放进嘴里。
吃到肉后,陈雾尝到了一丝喜悦,不用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把鱼肉全扒下来,两手并用地塞进嘴里,很快盘子里就只剩鱼骨。
狮子头刚才烫到陈雾,他很不开心,报复似的两只手各拿一个大狮子头,左咬一口,右咬一口,脸颊下巴和鼻尖都粘了汤汁。发觉主人在看他,他咧嘴一笑,继续吃起来。
桌上的菜全被陈雾扫光,他打了几个饱嗝,满足地拍拍鼓起的肚子。
主人十分满意,说要给陈雾奖励。他让陈雾撅起屁股趴在桌子上,“下面的嘴巴吃饱了吗?我还准备了饭后水果。”
陈雾转过身子要吃主人手里的水果,主人扇了他屁股一巴掌,“嗷!”
“不许贪嘴。乖乖吃。”
他把切成片的西瓜怼上陈雾的后穴,后穴紧致,西瓜塞不进去,碾了些汁水出来,顺着他的屁股滴滴答答。
主人不慌不忙,继续在陈雾屁眼碾着,白色桌面上很快汇聚了一滩西瓜汁,他用一端的西瓜皮戳陈雾的后穴,西瓜皮硬且不到一个指节宽度,可以戳进去些。
陈雾不适,动了下屁股,主人突然用力戳进去,陈雾疼的嗷嗷叫。
“这是乱动的惩罚。”
西瓜皮连同一点西瓜肉一同进入了陈雾的直肠。
“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什么?”
陈雾的生理性泪水打湿睫毛,他松开咬胳膊的嘴巴,“谢谢主人。”
“真乖。”
主人借着汁水又塞了一个提子进去,两个、三个、四个……
推挤进去的水果在陈雾肠子里变得拥挤,排成长串或是并列的朝他深处挤,他上面的食物和下面的水果好像要碰到了。
肠子很涨,肚子很撑,陈雾推搡主人的手不让他再往里面塞。
主人生气地把他的手反绑在身后,又在他脖子上拴了一个项圈系在桌子腿,陈雾只得跪趴着继续接受主人的投喂。
“一盘水果全吃完了,真是个贪吃的宝贝。”主人夸奖道。
陈雾感觉自己快撑吐了,肛门处的水果隐约有要滑出来的趋势。
他换了个姿势躺在地上,吃撑的肚子隆起,像是怀了胎,他屁股紧贴地板,好让地板帮他“密封”肛门里的水果。
他不能把水果掉出来,因为主人在一旁拿着皮鞭看着他。
“谁允许你这么躺着了?
主人脚踩在陈雾吃撑的肚子上,虽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按压,但对陈雾而言却是难受到想吐的翻江倒海。
他想要坐起身来,却被系在脖子的项圈勒到,项圈的绳子很短,他没办法坐起来,只能翻身跪在地上或者趴在地上。
肚皮一挨到地板,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就又袭来了,陈雾只得跪趴在地上,这样他才不会被项圈勒到。
主人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宝贝真乖。”
陈雾不知该作何反应,乖乖地垂着头让主人摸。
主人顺着陈雾的后脑勺一路向下摸到他的尾椎骨。
陈雾曲起手指,他不习惯这样的触摸,也从没有人这样摸过他。他觉得主人的抚摸像蚂蚁,又像毒蛇,触感有点痒,却像在咬他。
主人没有在他的尾椎骨和臀部留恋,转而摸上他的肚子,在他肚子上划着圈。
“圆滚滚的,真可爱。宝贝就是要多吃一点,才是一只合格的猪。”
陈雾发现他的主人总是笑眯眯的,脾气很好的样子,就连现在拿鞭子抽他也是笑眯眯的。
鞭子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声响,然后在陈雾的屁股上落下“啪”的一声。
声音很重,陈雾痛的身体猛地抖了下,哎呦呦叫着“疼,疼,好疼啊……”
“啪!”
又是很重的一声。
陈雾没发觉在他的抖的时候,他的肛门在剧烈的收缩。一颗提子卡在他的屁眼,一半已经露在外面,陈雾在收缩屁眼时实际是在紧紧夹着这颗提子。
“啪!”
陈雾屁股上有了,刺激他全身的血液和神经。
夜视摄像头的实时画面投放在电脑屏幕上,陈雾在地上睡着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客厅大门提前留好的门缝被顶开,月光大面积照进来,羊毛蓬松,长着卷曲羊角的羊走了进来,它一步步缓缓靠近陈雾,最终停留在陈雾的屁股前。
他给陈雾涂抹的药膏添加了高浓度的牲畜诱食剂,这个味道是羊最喜欢的,它只低头闻了闻陈雾的屁股,就欢快地舔了起来。
陈雾被舔醒了,看清楚舔他的是什么之后,灰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他狼狈的躲开,无助地呼喊着主人。那么无助,那么可怜,哭起来声音都在颤抖。
可他不会去救陈雾,他喜欢这声音,喜欢这表情。这表情漂亮真实极了,比他见过的一千张、一万张的满面笑容都来的真实漂亮。
可惜他已经做不出这么真实漂亮的表情了,他连惊恐和害怕都可以伪装。
陈雾绕着桌子腿转圈,来躲避羊的舔舐,羊忽然顶了他屁股一下,很疼吧,比他舔他伤口时要疼的多吧,或许他也应该在陈雾满是伤痕的屁股上顶一顶,撞一撞。
羊舔完又来了狗,他的宠物一个个的都这么不听话。
桌子底下的陈雾和狗无声对峙着,一动不动,在狗走出去之后,他大叫一声,然后就卧在地上,好长时间不动弹,好像死了一样。
刚养几天的宠物怎么能死呢,他走到一楼,打开开关,清冷的月光被驱赶走,白炽灯灯光瞬间照亮整片客厅。
黑暗驱散了,羊和狗也走了,为什么他的宠物还躲在桌子底下不出来?
主人走到桌子旁边蹲下身,“宝贝。”
陈雾还是一动不动,连眼珠都没有动。
“宝贝。”主人又喊了一声。
“陈雾!”
略显强硬的喊人方式让陈雾有所反应,他身体抖了下,转过眼珠看主人。
“去床上睡。”主人解开绑住陈雾双手的绳子。
陈雾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主人,忽然抬手推了他一下,没有防备的,主人被推的踉跄了下。
“为什么现在才下来!”陈雾双膝跪地,不顾项圈的桎梏,挣扎着要直起上身,脖子上磨破的薄皮再次被摩擦开,渗出细密血迹。
项圈紧紧勒着他的脖子,勒的他直咳嗽,他边咳边质问,“我喊你喊的那么大声咳咳……你不是说药膏干了就放我回去睡觉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你答应过我的!有只羊,还有只狗,好大,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狗……”陈雾说的语序混乱,断断续续。
他剧烈咳嗽起来,材质偏硬的项圈快要把他的喉结按进喉管,他仍坚持着要直起身,脸憋的通红。
他快被自己勒死了,泪珠不停地掉。
主人被推那一下的火气也消散了,他是陈雾的主人,主人总该对宠物的小脾气有所包容。
他解开陈雾的项圈,陈雾还是呼吸不通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情绪激动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咽气。
主人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用拇指擦去他的泪水,泪水不停歇的奔涌着,把主人的手指都打湿了。
“抱歉。”
主人没有任何其他的解释,打开陈雾膝弯的手铐铐在他手腕上,然后把他抱到浴室。
他把陈雾放在地上,花洒流出的凉水全打在陈雾的屁股上。陈雾的皮肤很凉,凉水打在上面并没有太大的刺激,可是碰到渗血的伤口还是很痛。他的手脚都被绑着,只得在地板上扭曲着身子来躲避和缓解。
“别乱动,要好好清理伤口。”主人命令道。
“我不清理!你就让我感染致死吧,你答应给我的钱我也不要了!”
“说的真有骨气,你现在是我的宠物,你没有决定死亡的权利。乖一点,以为我刚罚过你一次就不会再罚你了吗?”
陈雾沉默,他知道并且熟悉,反抗只会换来比上一次更痛的鞭打。
他不再梗着脖子和他的主人大喊大叫,悲观和麻木从四面八方侵入他的毛孔,把他的身体和神经都挤的没有知觉了。他的头枕在地板上,浑身的肌肉也逐渐放松下来,他干脆地接受了。
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持续良久,忽然,这凉水转移到他的脸上。
“眼睛都哭肿了。”主人说,“你说的那只大狗它不咬人,它也是我的宠物,性格温驯,你也乖一点,会有奖励。”
陈雾仿若没有听到,没有任何回应。主人走到他身侧,掐住他的脖子,摩挲着他的喉结,“宝贝,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见陈雾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要让我这样提醒你吗?”
陈雾全身上下的每个关节都不想动弹,只动了动嘴皮子说:“好的主人。”
伤口清洗的差不多了,主人把陈雾从地上提起来,顺带给他身体其他的部位也冲了冲。
陈雾被主人抱回房间放在床上,原来填满身体的情绪还可以减轻疼痛,陈雾觉得屁股没有那么痛了,不过他还是自己翻了个身趴着,脸面朝里侧不看他的主人。
主人对陈雾的伤口进行清洁消毒,又拿来一罐新的药膏涂抹,这期间陈雾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像个假人。
“一声不吭,不疼了?”主人边涂药膏边问道。
“不疼了。”
过了一会儿,主人涂好药膏拧上盖子,他打开陈雾脚踝和手腕的手铐,“今天不唱儿歌了,讲个童话故事怎么样?”
“好的主人。”陈雾回答道。
毕竟宠物也是要保持心情愉悦的,编造的美好故事让无知者充满幻想获得快乐。有谁说在幻想中获得的快乐不能令宠物茁壮成长呢?
“某一天,两个人在河边捡到一条搁浅的鱼,可他们没有把鱼放回河里,而是选择把它带回去,放进精美的鱼缸里供人观赏。每个看过这条鱼的人都赞不绝口,说它美极了,简直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捡到鱼的那两人非常高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带着那条鱼到别人家里做客。
鱼在浴缸里颠簸的晃来晃去,它透过鱼缸看到的那些人的嘴脸扭曲变形,十分的丑陋,鱼被吓到,躲了起来。但那两个自称是鱼的主人的人,以及那些慕名而来看鱼的人,偏不让鱼躲起来。他们剧烈地摇晃鱼缸,堆叠的鹅卵石倒了,水草歪了,鱼被他们从鱼缸捏起来,放在手心里观赏。
后来,鱼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它在地上摆动着身体,闯进那两个人的卧室,吃掉了他们。故事结束。”
烂透了。
这个故事短小且烂透了,算什么童话故事,陈雾没听过这样的童话。
主人看到陈雾闭着眼睛,小声问:“睡着了吗?”
“睡着了。”陈雾说。
主人笑着摸了摸陈雾的头,关上灯和门就离开了房间。
从客厅飘散出来的饭香味馥郁扑鼻,只是闻到就令人口齿生津。主人左等右等也没听见宠物的动静,想必是还在睡觉。
睡就睡吧,主人偶尔会给陈雾这点权利,在吃和睡这两方面放任他的娇纵,毕竟他是他养的一头猪,是他的宠物。
他无视缠绕在心底的那一丝莫名其妙的歉意,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时间流逝。
然而桌上的饭菜全部凉透,主人的耐心也一起告罄,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朝陈雾的卧室走去。
卧室门没有反锁,按下门把手就开了。即便锁了,主人也有的是办法打开它。
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房间里依旧暗如黑夜。他站在门口打开灯,床上薄薄一片,不见枕头上陈雾露出的头。
主人在门口静默几秒,方才开灯的声音一落,周遭的一切瞬间静的让人耳鸣,这间卧室里像是没有人存在一样,没有呼吸和声响。
主人今天起床心情不错,对着镜子和衣橱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崭新的西服和皮鞋,戴着他生日时给自己挑选的领带。
他朝陈雾走去,陈雾在被窝里听到皮鞋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踏、踏”,一步一步,踩在黑白琴键上似的,清脆且清晰。
被子被掀开的一瞬间,陈雾闭上眼睛。
“宝贝是在装睡吗?”主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骗我可是要受到惩罚的,现在给你三秒钟的反悔时间,一、二……”
主人见陈雾睁开眼睛,说了一句“吃饭”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陈雾揉了揉微肿的眼皮,昨夜大哭几场,睡一觉起来,眼睛又酸又涩,脑袋也昏昏沉沉,浑身还有些发冷。
陈雾觉得自己大概是发烧了,他拍了拍晕乎乎的脑袋,洗漱过后来到客厅。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陈雾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嘴巴发苦,手脚发软,他看着满桌的菜发呆,对坐在餐桌对面的主人说:“不想吃。”
主人的脸色倏地冷下来,眼底的侵略性不加掩饰,他盯着陈雾,以为他还在因昨晚的事耍小性子,“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吗?”
陈雾怯懦地垂下头,小声地说:“就是不想吃。”
主人一声不响地看着低着头的陈雾,陈雾说完又抬起头来,眼睛不聚焦地看着某处,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或者想什么东西。大吃大喝了几天,也没见长几两肉,脸又小又瘦,上眼皮肿着,眼睛下面黑着,嘴唇干的发白,蔫头耷脑的,像角落里蔫了的青菜。看起来比那天在河边捡到他时还要可怜。
主人的怒气莫名其妙的消散了,眼底的侵略性不在,他冷着脸走到陈雾身侧,捏住他的下巴,夹了一筷子菜喂到他嘴边,语气冷硬地说:“吃饭。”
陈雾拧着头抗拒,双手乱挥,打掉了筷子上的菜,他胡乱挣扎着,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主人扔掉筷子,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你最好别惹我生气。”
掐着陈雾脖子的力度越来越重,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像砧板上一条待宰的鱼,只是鱼尚且不停挣扎,他却本能的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
他没有求饶,没有讨好,双手放在身侧,躺在地板上感受着脖子的疼痛,以及肺部逐渐稀少的氧气。
这样也好……这么想着陈雾就昏了过去。
主人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脸,“陈雾,陈雾?”
死就死了,大不了再捡一个来养。主人沉着脸恶狠狠的想,耳朵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贴上陈雾的胸腔,他趴着听了一会儿,心脏还在跳动。
他盯着陈雾,眼神好像又把他插晕一遍,他松开深陷进掌心肉的手指,真恨不得用鞭子狠狠抽陈雾的屁股。
这个愚蠢的宠物竟然想借他的手自杀,他不会让他如愿。
他用绳子把陈雾绑起来,把他一侧的手腕和脚腕绑在一起,又把他的双腿分开,在膝弯捆绑一根棍子加以固定,屁股朝天的姿势,陈雾的后庭也暴露出来。
他找来一根细细的藤条,朝陈雾的屁股肉狠狠打过去,一下不解气,就又打了几下,快速挥动的藤条破开空气,发出“呜呜”的声音。
尚未痊愈的旧鞭痕又添新的红痕,陈雾幽幽醒来。
“醒了?”主人用藤条抽了下陈雾的后穴,陈雾的身体疼的哆嗦了下,嘴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就连表情都没有动一下。
主人看他这幅样子气不过,又对着他的屁眼狠抽了几下,陈雾还是一动不动,表情像定格了似的,任由他抽打。
主人扔下藤条,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温度计,把体温表甩到35摄氏度以下,就插进了陈雾肛门里。
方才他触碰到陈雾的皮肤时,就察觉到了他体温的异常,皮肤很烫,高温烧的他眼睛水汪汪的。
可即便这样,陈雾还想要伸手去抓肛门里的温度计,绑起来的两只手无力地向上抓。
主人站在一旁看着他,时间一到就取出了温度计,上面显示398度。
他解开绳子把陈雾抱到床上,拿完感冒药再回来时就看到陈雾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这个宠物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主人气的差点把手里的水杯捏碎。把陈雾抱回床上后他把药片塞进陈雾嘴里,又托着他的后背灌了一口水进去,然而陈雾连水带药全吐了出来。
一连几次皆是如此,他气的想要打陈雾,可他如果控制不住动手,就会遂了陈雾的愿,哪怕他今天把他打死,陈雾都不会哭叫一声。
陈雾无力地半靠在他怀里,灵魂好像出走了一般。
为了防止陈雾再次爬到地上,他把陈雾的的手铐在床头,然后开车出门。
陈雾半阖着眼,肿胀酸涩和高热让他的眼睛更加难受,他什么都没有想,静静地躺在苦痛和绝望编织的“摇篮”里等待死亡。
时间一点点流逝,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凉凉的东西进入了他屁股里。
“别动,是退热栓。”
……
吃过晚饭后,主人坐在陈雾的床边纠结。经过理智分析,他认为宠物暂时不要离开他的视线为好,可他是主人,怎么能睡在宠物的房间呢。
于是他在自己卧室的床边放了一张小床,铺好被褥后,把陈雾抱了过去。陈雾的额头还是很烫,他有点担心他的新宠物就这么死掉。
他用毛巾沾湿清水放在陈雾额头降温,来回几次,他看到陈雾的嘴巴一直在动,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表情也有点激动。
持续了有一会儿,主人把耳朵凑近他嘴巴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糖……我只是、想吃颗糖而已……我没有偷钱……没有……我真的只是想吃颗糖……我没有偷你的钱……”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主人没有趴着继续听下去,因为陈雾呓语的声音逐渐变大,情绪也愈发激动,抽了几下鼻子,眼尾就流出眼泪来。
主人给他的宠物掖了掖被子,就又出门去。
再回来时已经临近零点,他提着大袋小兜的东西回了卧室,陈雾睡得正香,他坐在旁边地板上,把包装一个个拆开。
他买了不同种类不同口味的糖,软糖,硬糖,酥糖,奶糖,水果味,巧克力味,彩色糖纸的,透明糖纸的……他每一种都买了,口味太多,他随手拆了一个橘子味的硬糖塞进陈雾嘴巴里。
最后,他索性把糖果都从袋子里、盒子里倒出来,倒在陈雾的被子和枕头上,各种各样的糖把陈雾覆盖。
陈雾觉得身上沉甸甸的,他不知道,他正躺在糖果堆满的“摇篮”里安睡。
陈雾悠悠醒来,哭着睡着再醒来的眼皮高高肿起,双眼皮因着水肿变成了单眼皮,眼球像在沙子里滚过一圈似的,干涩酸痛。
被窝里的温度随着意识的清明渐渐被感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动了动胳膊。这一动,窸窸窣窣和哗啦哗啦的声音顿时响起。
他从被窝里支起头,昏黄的小夜灯下,各类糖果的包装折射出不起眼的微光。陈雾傻呆呆地怔愣住,一坐起身,压在身上的糖果就向两侧哗啦啦地滑落。口中含化的糖果早已尝不出橘子味,徒留口腔内壁上皱巴巴的痕迹。
他不知为何如此,转头在房间里看来看去,房间变了,主人也不在这里。他的视线定格在紧闭的房门上,随后,他用双手匆匆拢了一把糖捧在手里,再次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后,快速把脸埋在糖里,好多糖,还有没见过的种类。
昨晚发烧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什么胡话?为什么会这样?是大吵大闹了吗?主人他……有那么善良吗?
愣神了许久,没穿衣服的后背冰凉,陈雾放下手里的糖,他没有私藏或是偷吃一颗,起身推门而出。
楼下空无一人,通往院里的门被锁上了,他又转身回到客厅,正当他疑惑时,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响起,厚重的大门推向两边,是主人回来了。
主人今天没有仔细打理头发,前额的头发影影绰绰地遮挡着眼睛,一身黑衣使他显得更加阴郁。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提着的黑色袋子,看起来像是套在大型垃圾桶上的加厚型垃圾袋,沉甸甸的东西垂在袋子底部,隐约勾勒出块状的线条轮廓。
“想吃吗?”
陈雾闻言看向主人,主人笑着,眼角和嘴角都是笑的弧度,陈雾只觉得渗人。
“是肉。”
主人指的是袋子里装着的东西,陈雾多看了一眼,可能是固有印象的原因,陈雾认为那种袋子里装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肉。一打开袋子,就会有扑鼻的恶臭袭来,苍蝇在里面嗡嗡乱飞,变质的肉类上,白色细小的蛆虫蠕动着身体在肌肉组织和脂肪间钻来钻去。
陈雾连连摇头表示拒绝。
主人放下手里的袋子朝陈雾走去,抬手摸上他的腰侧,打量着陈雾一丝不挂的身体,“每天吃那么多,怎么一点肉不见长?”
似乎是带了些外面的温度,主人的手有些凉,摩挲着陈雾的腰侧,又游移到肋骨,肋骨不至于根根分明,但稍稍用力,就能把肋骨数个清楚。
手上的动作停止,陈雾察觉主人在看他,不敢直面和他对视,慌忙瞥了一眼就立刻垂眸。
主人一眼不发,转身去了厨房。陈雾心跳的很快,手心潮湿,自那晚之后,他确实怕了,他意识到他可能会死在这个人手里。而他终于承认自己是个愚蠢自大的白痴,他既不坚决,也不勇敢,摇摆不定又不去思考。
他盯着主人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一步步悄声向门口靠近,就在这时,距他两步之外的黑色塑料袋动了一下,不是东西滑落导致的声响和状态,而是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发力,袋子受力的位置凸起一点,就好像谁在里面踹了一脚。
陈雾吓得全身绷紧,死死盯着袋子,里面不像装着活物的样子,既然是肉,也有可能是极为新鲜的肉的神经末梢还未完全死亡导致的。
“想去哪?”主人的声音乍然响起。
陈雾的声音有些发虚,“这些肉要放在哪里?我帮你放。”
主人放下手里的菜刀,注视着陈雾,“我有对你下达过这个命令?”
陈雾低声说:“没有。”
主人还在盯着他看,陈雾的头越来越低,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今天不吃午饭了,我们玩捉迷藏怎么样?我来藏你来找,房间里、院子里,你每一处都可以去找,除了地下室,明白了吗?”
陈雾点点头,“明白。”
“现在,转身,堵上耳朵,闭上眼睛,数到一百再睁眼找我,游戏开始。”
陈雾遵守命令,不过他隐约听到了塑料袋的声响,没想太多,他开始数数,“一、二、三……”
终于数到一百,陈雾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看空荡荡地房间,接着,他开始漫无目的的去找。别墅有三层,十一间房,一间一间找过去,他来到了没有上来过的第三层,有一间房锁了门,门牌上写着“琴房”。
查看完最后一间开着的门,陈雾回到了客厅,他看着门外院子里的绿草地,快步走出去。他只透过窗户看过这院子,有树有花有湖,面积很大。
别墅大门紧锁着,门口的道路上无一人经过,两旁的别墅也看不出是否有人居住。大树的枝桠长满绿色叶子,不知名的盆栽从二楼窗台的栏杆里垂落茎叶。
没有车声和人声,只有院子里的喷泉发出的潺潺水声,陈雾眼瞧着那扇紧锁的门越来越有吸引力,他不可自控地走过去,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钱,和必须遵守的命令都抛在脑后。
他想逃,他要离开这里。
或许,人就像一株植物,除非完全死亡,否则身体里就一直蕴藏着一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陈雾两只脚才踩在门上的横杠上,一旁的智能可视门铃突然响起,“宝贝,你想去哪啊?不来找我吗?”
陈雾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继续往外翻,身后狗叫声四起,陈雾扭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只巨型犬带领其他狗冲他跑来,狗爪子不停地扒拉他的脚腕,一个不留神,陈雾从门上掉了下来。
……
“宝贝,怎么找我找到外面去了?还是说你想跑?”主人把捆住双手的陈雾压在沙发上。
“你不是说我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吗?我现在想走,你快放我走!”
主人轻吻了下陈雾的耳朵,“真不乖。”
他揉捏着陈雾的屁股,手指按压住陈雾的菊花,“被人操过吗?”
“放我走!放开我!”陈雾扭动着想要逃离主人身下,主人干涩的手指一点点用力朝肛门里插,不做润滑的扩张疼的陈雾开始更剧烈的挣扎。
主人死死按着他,手上的动作不停,“疼!疼!你快把手拿出去!”陈雾大喊。
主人不理会,干涩狭窄的洞口裂开缝隙流出血液,滋润了穴口和手指,一根手指插到底,陈雾的额头渗出汗液。
主人一言不发,又加了一根手指朝里深入,洞口被撑开,陈雾哭叫着,扑腾着腿。
然而任他如何挣扎,主人都没有放过他,借着血液在陈雾的小洞里抽插,在深处找他的敏感点,然后用力按下去。陈雾便尖叫着弓起后背,射出浓稠的精液,一次又一次。
“只用两根手指就把你操尿了吗?”
陈雾眼眶红着,身体颤抖着,勃起的性器在一阵激烈抖动后射出一股稀薄的精液,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自控的尿液。
透明的尿液自铃口处喷射而出,尽数打在陈雾腹部。光滑平坦的肚皮被白精覆盖薄薄一层,在尿液冲刷下,淋淋漓漓地淌下腰部两侧,很快便在皮质沙发上汇聚成一小滩。
陈雾不做声,未曾有过的强烈刺激震荡他的大脑,令他做出只得被迫承受这一快感的行为。他的腹部大幅度起伏着,额头潮湿,眼睛湿润,滴滴答答没有排尽的尿液沿着柱身流下,滑过重新长出一茬的阴毛流向后穴。
即便被手指操尿,主人也没有放过陈雾,细长的手指在穴洞里不老实地翻搅,被肠液、血液以及陈雾自己的精液润滑过的穴口变得松软,在主人猛烈地抽插中,上面的褶皱逐渐被抻平。
“变态。”陈雾在呼吸平稳后吐出两个字。
主人手上的动作短暂停滞了一瞬,轻笑了下,“没被变态插过,是不是很新鲜?”
“神经病。”陈雾又骂一句,每一句都听不出明显的情绪和起伏。
主人抽出湿滑黏腻的手指搭在陈雾闭紧的嘴巴上,腥臊的液体渗进陈雾的唇缝,主人像把玩什么有趣玩意儿似的,摩挲拨弄他的嘴唇。
陈雾的嘴唇并不算饱满,不高兴的时候会嘴角向下一撇,嘴巴撅起,撅得夸张时想让人在他嘴上挂个瓶子,他在告诉别人他真的生气了不开心,不过那是在他小时候。
陈雾咬紧牙关,徒劳地抵抗着主人的侵入,主人则用力捏紧陈雾的脸颊,迫使他的牙关打开一条缝隙。
主人把手指插进陈雾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和咸腥味一瞬间袭击舌尖,随着主人的长驱直入,陈雾条件反射的作呕,发红的眼眶再次被逼的湿润。
主人修长的手指在陈雾口中搅弄,夹住他的舌头或是抚摸他的牙齿,没有吞咽下去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陈雾一口咬住主人的手指,主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抬眸望向陈雾的眼睛,陈雾又一次露出了小兽般反抗威胁的眼神。他平常怯懦沉默惯了,鲜少露出这种他本就拥有的表情。
“又不乖了。”主人任由他咬着。陈雾咬的很重,牙齿好像穿透皮肉咬在了骨头上。
他咬了很久,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咬的究竟是不是只真手,不然怎么会有人不叫痛,而且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他咬得牙齿都酸了,终于松了松口,主人拿出手指,上面的齿痕深的发黑。
主人抬手看了看,轻笑了下,“咬不动硬骨头?我可以让你永远都咬不了东西,只要把牙齿全部拔掉就好。”
主人说的轻飘飘,陈雾却是内心惊惧,又害怕又强撑着反抗,脸上的表情破碎的很。
“你要干什么?”看着距离他脖子越来越近的项圈,陈雾挪动屁股挣扎着向后躲,在挣扎中,他咬了一口主人的手背,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被主人掐住下颌,强制戴上了项圈。
主人扯着项圈,把陈雾带向卧室,陈雾走的踉踉跄跄,还险些摔倒,他大叫着:“别绑我!放我走!我要离开这!”
“砰!”
回答陈雾的是重重的关门声和钥匙上锁的声音,陈雾的双手被反绑,他用肩膀用力撞门,把门撞得哐哐响。
“等你学会说其他话了再放你出来。”
陈雾气的踹了一脚门,随意靠着门往地上一坐,就开始破口大骂,“变态!神经病!变态……”
骂来骂去的也只是重复那几个词,还把自己骂口渴了,好不容易发现半杯不知道放了几天的水,双手还被绑着,他费力地使用各种方法,终于在后半夜解开了绳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才彻底安静下来。
然而刚一躺在床上,他就迅速弹起身下了床。折腾了半宿他终于想起来,他尿在了自己身上,太脏了,有尿液和精液,精液已经干在了皮肤上,难受的紧,然而他的卧室没有独立卫生间,房间里唯一的水源也被他喝完了。
静下来后,他再无法忽视肛门的疼痛,似乎是肿了,他怎么动都觉得不舒服,屁股缝里夹了东西一样,膈应的他想掰开屁股看一看。
窗帘被风吹的很高,他眼睁睁地看着窗帘随风鼓动,起身来到窗边,他想,他可以跳窗户逃走。
陈雾拉开窗帘向楼下看了看,他在二楼,楼层高度不高,底下是松软的青草地,只要顺着绳子向下爬,哪怕绳子长度不够,到时他往下一跳也不至于摔死。
肾上腺素飙升引起的大脑兴奋,令他顾不上做出过多思考和顾虑,三两下就扯下了床单被罩枕套。他把它们打成死结连在一起组成绳子系在床腿上,接着把绳子向窗外一抛,绳子长度勉强到一楼窗户上方。
成功跳下二楼后,陈雾拔腿就往外跑,光脚踩到硌人的小石子也不停下。“沙沙”的声音自他脚下开始延伸,惊动了伏在地上沉睡的动物。
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响彻深夜,陈雾不敢稍作停留,一口气跑到别墅门口,踩上横杆,翻身而过,跳下横杆,他终于成功逃了出来。
门口的大狗们扒着门狂叫,突然,别墅门打开了,一群狗奔向陈雾。眼瞧着身后越来越近的狗,陈雾心头就越是害怕。
片刻后,他被狗扑倒在地,一群狗围着他,紧接着,他方才跑来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的身形他已经记在心里,即便看不真切样貌,也知道那人是谁。
主人从黑暗中朝他一步步走来,如同索他命的厉鬼。他又被带了回去,为了防止他逃跑,主人用手铐把他的双手双脚铐了起来,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主人带着锁链回来了,他把陈雾的双手和双脚各用长长的锁链束缚在四个床腿,陈雾的活动范围只在床上。
这次,陈雾不敢再大喊大叫,更不敢骂他神经病,这完全出于他自救的本能。主人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好像随时都能把他活剥生吞了。
陈雾的惧意自心底而发,如同远古时期人们对黑夜的畏惧,那种刻在灵魂深处和基因里的惧怕令他沉默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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