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们知道他已经疯狂了,被多铎连杀数人谁也不敢还手,只是不停的大叫:“贝勒爷醒醒,你不是在做梦。”多铎疯狂的喘息着,刚才几刀他都是尽了全力去砍,此时用力过度,已经脱力了,他提着刀怒道:“你们这些魔鬼,我要请撒满收了你们,收了你们。”就在他不能接受战败,迷失心智之时,豹营的士兵已经迫进距离,无数的火把将半边天都映得通红。
远远的岳讬见到这般景象,也不禁暗自心惊,立刻命令蒙古骑兵分成三队,左右前去抄明军的侧翼,正面接应多铎。而他则整军在后,以作奇兵。
此时的岳托还不知道,多铎的正白旗已经接近全军覆没。好不容易,多铎终于被亲兵瞅个机会给打晕了,二千多残兵败将趁着蒙古骑兵的接应拚了命的往回跑,见到岳讬后,二千多鞑子瘫在地上,痛哭流涕,如同死了亲爹娘一般。
正白旗除了二个佐领外,其他佐领全都死于豹营的炮火和燧发枪下。岳讬了解到一万三千鞑子就只剩这两千残兵败将后,半边身体都木了。他只感觉到巨大的害怕,这种害怕就如同害怕黑暗,害怕死亡一样强大,让人不可抗拒。
待得回过神来,岳讬急道:“快快鸣金,将蒙古骑兵都召回来。”顷刻之间便能杀掉正白旗一万一千人明军,再杀一万蒙古骑兵还不跟玩似的?
可惜他和多铎一样,撤兵的命令下晚了,蒙古骑兵玩命的冲向明军,迎头便被猛烈的炮火打散。再加上燧发枪弹在黑暗中神出鬼没,蒙古骑兵只听到身边的同伴不停的被击中堕马,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剪除他们的生命。
蒙古骑兵们吓怕了,也不等鸣金,蒙古骑兵就灰头土脸的撤回来。还好他们撤得快,只死了约四千骑兵。蒙古各部贵族满身的血迹,一脸惊恐的来见岳讬,大哭道:“贝勒爷,您要给我们报仇啊,明军杀了我们四千骑兵。”
岳讬听到这句话,不但不怒,反而露出惊恐的神色,大叫道:“快撤,快撤。”剩下的两万八旗兵连夜奔逃,在天明之时,已经距德州有一百多里了。
黑暗中鞑子不辨方向,只是下意识的往北跑,待到天明实在跑不动了,岳讬这才下令休息整军;这一整军吓了一跳,跑了一夜跑丢了近一成的鞑子,只有两万多兵马了。岳讬派了个佐领回去沿途收拾残兵。
没料到过不多久,便有残兵赶上来大叫道:“快跑,是明军追上来了。”
听到残兵的叫声,岳讬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他没有接到斥侯的任何奏报。但接下来地面微微震动让他明白,明军的确已经追上来了。如果换了是别的将领,现在一定会继续带着鞑子们逃走。
岳讬偏偏不是,鞑子惯会用诱敌出击,然后伏歼。得知明军追了上来,岳讬不惊反喜,立刻命令正白旗残部继续前进,以达到诱敌之作用。而他则带着两万多鞑子和蒙古骑兵借着一道小山坡埋伏起来,希望明军在高速追击时麻痹大意,没有注意到他们。
可有句话说得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敌人会犯错误上。等到李开国调兵将小山坡包围起来,岳讬也没有意识到,他是怎么被明军发现的,而且包围的如此准确,就连诱敌的正白旗残部也没有逃掉,而被明军逼回来。
岳讬敢发誓,这里面一定有鬼,因为他不相信,在鞑子全力准备埋伏时,没有一个明军斥侯能在鞑子毫无察觉中侦察后又离开。
的确没有,这不能怪岳讬笨,实在是李开国不是人,是个神。他的手下增兵到三十万的时候,异能再次强化了,将他的心肝脾肺肾强化到常人的三倍。四十万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可以用每秒五百人精力的消耗,换取方圆二十里内的意念雷达扫瞄。
也就是说二十里之内,只要开启意念雷达,每一秒可知方圆二十里内大概信息。如官道在何处,地势高低,山河位置,有无村庄等。如果李开国愿意再花一秒,就能了解到路况的详细信息,山上是否有树,河里是否有鱼,村里有多少人。如果再多花一秒,李开国就能知道,路上有无行人行走,,树是什么树,有多少棵,是否有动物,动物有几类,二十里内有多少……。
这个异能消耗精力严重,但却十分的实用,而且强大的另人发指,如果李开国愿意,他甚至能用四十万人的精力调查一下方圆二十里范围内微生物、细菌、病毒等分布情况。这实在是太恐怖了,比高空卫星雷达还恐怖。
知道天上有卫星监视,你还能用伪装,来骗一骗,十之八九就能骗过镜头前观看的人。可这个异能怎么骗?你埋到地下二十里之内都不行。异能会在第二秒就让李开国知道,地下直径二十里内,有没有人,有多少人。这个方圆二十里是包括天上和地下的。简而言之,就是一个超级大圆形立体意念雷达。
所以只用一千人的精力,李开国在二十里外就已经知道岳讬和他军队的位置。十里外再次用时,豹营已经分散开来准备包围。五里外再用一次时,岳讬即使发现,他也只能突围了。
两翼抄前包抄回来的豹营士兵,已经将他二万多人马团团围住。岳讬冷静的镇压因被包围而慌乱不堪的鞑子。李开国当先一骑,骑着马带着士兵缓步压上。
虽然是两万人包围两万多鞑子,不符合兵法上所云,十则围之,但豹营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和压力,让岳讬和鞑子们以为,他们是被二十万明军所包围。
李开国没有问鞑子投降不投降的废话,他不会接受鞑子的投降,落到他手里的鞑子唯一的结局,就是杀。
战鼓声隆隆响起,这一次是豹营的作战鼓声。鼓声十分的规律,豹营的士兵几乎是在踏着鼓点前进。岳讬冷冷的大叫道:“跟着本贝勒,冲出死地。搏而突,带着你的蒙古骑兵,给我们突出一条血路来,代达尔罕、喇期喀布,你科尔沁与我满洲休戚与共,如果你们战死了,我岳讬以爱新觉罗的姓氏发誓,与你科尔沁余部共享富贵,共享天下。”
搏而突、代达尔罕、喇期喀布三人对视一眼,随即重重点头,聚起剩下的七千蒙古骑兵,每个人都报着必死的决心,开始对着北边冲击。
看着蒙古骑兵壮烈的开始冲击,岳讬感到巨大的压力。他从来没有怕过,即使在锦州城下差点死了那一回,他也没有怕过,但现在,他怕了。他不能不怕,他所带的鞑子,几乎是这次南下的一半以上主力,他已经丢掉近两万人,这两万人说什么也得带回去。
汉人死再多也无所谓,因为汉人人口众多,只要有银子,随时都能拉起百万大军。可满人不行,就是有金山银山,他们也只有十几万的人口。所以每一个鞑子都是宝贵的,都不能损伤。
岳讬带着鞑子们紧跟在蒙古骑兵的后面,不断的调整着行军的速度。既不能逼得太近,也不能离得太远。他完全没有要留下来和李开国决一死战的意思。多铎是一条恶狗,不会打仗的狗是称不上恶狗的。
虽然岳讬认为自己比多铎要强,但也没有强到极短时间内便可歼灭一万多满洲兵的地步。那些火炮岳讬是认得的,仅有三十多斤的虎蹲炮。他怎么也想不到,明军居然可以带着两百多门虎蹲炮来野战,其集中开火的威力,简直是天崩地裂,中者无救。
所以他想的只是逃走,快快逃走,保存好实力。他们满人向来就是这样,敌人强大时躲避,敌人弱小时出击。所以逃走对于满人来说,没有任何羞愧的感觉。
李开国看着蒙古骑兵的冲击,微微冷笑,对原第二千户营千户,现在的豹营副将崔烈说道:“把这些蒙古马留下来,人全都杀掉。”
崔烈有些为难,说道:“大人,这个准头可不好定,否则射击之时,士兵畏手畏脚,会让蒙古骑兵突到近前的。”
李开国怒道:“蠢材,你不会将蒙古骑兵和鞑子分割开?逼降他们,马不就落到咱们手上了?”
崔烈立刻一拍脑袋,陪笑道:“大人骂的是,末将是昏头了。”连忙传令炮营和手下参将,让其领二千人,一待火炮将鞑子和蒙古骑兵打散,立刻冲上去,分别将其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