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国接过细报,只看了一眼,便神色严峻。原来两个时辰前,海东冠派出的哨船又发现第二波运木船队,船上也有五万明军,就在郑芝龙第一波船队之后五十里。
好厉害,一次就运兵十万,好大的手笔。这是要势在必得,一举剿灭灵山卫啊。
李开国将细报往怀里一塞,对冯国用道:“你留在陆上负责防守,本抚现在要去海军指挥,不能让明军就这么舒舒服服的上岸。”说完便立刻出府,翻身上马,前往海边,乘船去往灵山岛,灵山卫海军的大本营。
本抚?冯国用大喜,李开国自称本抚,显然济南府已经攻下来,大人先前出发之时对他所说的应对之策已然实现大半。这让冯国用信心百倍,对明军十万来攻灵山卫也不再忧愁,只要不是两线作战,就算是十万大军,以灵山卫军的现在实力,也有一拚之力。
再次耗费了一个时辰,李开国来到灵山岛。一见到李开国,本来正在愁眉苦脸,忧愁万分的海军诸将,立时忧心尽去,齐齐跪倒在地,拜见李开国。
海东冠站起身来,喜道:“大人,您可是接道末将的意念传图了?”这意念传图是李开国说的,就是用思想念着李开国的名字便可传递信息的方法,后来李开国给起个名字,就叫意念传图。
李开国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本抚刚刚打下济南府,就接到你的报告。刚刚才赶回来。”
本抚?海东冠等将又惊又喜,惊的是大人没有骗他们,大人果然能接到他们的意念报告,这让人还是有些害怕。喜的是李开国自称本抚,显然已经夺得山东巡抚之位。诸将再次跪倒,大声道:“恭喜大人升任山东巡抚。”
李开国抬抬手,说道:“行了,起来吧,这个巡抚不过是自封的,有何喜之有?海东冠,本抚想御敌于海上,你们说,能不能打得过郑芝龙的水师?”
海东冠等诸将一齐默然,李开国也不催促,由得他们考虑。过了好一会,海东冠才艰难的道:“大人,咱们打不过。”
李开国也不发怒,说道:“你说说,为什么打不过?”
海东冠等诸将见李开国并不生气,胆子登时大了起来,海东冠说道:“大人,不是末将等怕了郑芝龙,而是以现在咱们海军的实力,确实无法和郑芝龙的水师抗衡。”
他停了一停,继续说道:“大人,郑家水师占有台湾,已经自成一国,而且其共有船舰大小约一千五百艘,其中特大海船,就是末将旗舰这种三桅战船就有五十艘,其他中等战船近千艘。”
“此次为明军运兵,郑家水师出动三桅战船二十艘,中等战船三百余艘,运木船四十艘,约是我海军的五倍之多。大人知道,这海战其实就是大船胜小船,多船胜少船。即使我海军能够胜利,只怕海军也得拚光了。”海东冠说完,海军诸将一齐点头。
黄海龙上前一步,说道:“大人,小的在刘香手下时,常和郑家水师交手,他们久习海战,如果按战法上来说,我海军不足以和郑家水师一战。”
李开国点了点头,海东冠他们说的很清楚,虽然他有异能,对自己有百分百的信心,也不能用海军来做赌注,当真要是将海船打光了,那可得不偿失。这样一来,也就绝了他用海军御敌于海上的心思。看来这一仗,还得在陆上打。不过他转了几个圈子,忽然想起一事来,问道:“郑军的船到那里了?”
海东冠立时便在海图上指着离灵山岛约五十里的海上说道:“大人请看,他们的运木船甚是缓慢,又是逆风,一个时辰最多能行十二里,大约还需要五个时辰,才能到达灵山岛附近。”
五个时辰?李开国沉思了一会,说道:“如果本抚用一艘海沧船,在火炮最大范围内打他们几艘船,你们看如何?”海沧船是中型战船,吃水七八尺深,装有佛郎机火炮四门,乘员五十三人,水手九人,战士四十四人。
海东冠等诸将吓了一跳,连忙道:“大人不可,海沧船虽然灵便,毕竟是孤船,如果郑军用更小更快的战船,比如用火船火攻,到时可就危险了。”
李开国想了一想,说道:“火船没办法破解吗?”海东冠道:“有到是有,火船速度虽快,但没有什么攻击力,只能接近了烧船,只要以最快的速度在撞上来前打沉,或是用长拒杆推开,或是站在上风口,都可以破解火船之策。”
李开国嘿了一声,说道:“有就好,这样吧,你立刻将一艘海沧船除四门火炮和水手水兵外,其他所有火器救生艇之类全都拆掉,把空出来的地方全都装上炮弹。对了还要装上三十根拒杆,这样能装多少?”
海东冠等众将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其中危险有多大,但看来自家大人已经拿定主意,他们也没有办法。海东冠算了一算,又要多装炮弹,又不能减慢其灵活速度。算了好一会,才说道:“大人,这样的话,可以装炮药四百余发,可是大人……”
他正想再劝,李开国已经下令道:“就这样办,你立刻派人准备好,本抚要去会会郑军水师。”
海东冠等诸将知道李开国一旦说了这话,就不可再劝,只能遵令,速速去准备了。好在他们曾听黄海龙说过李开国那神乎其技的炮法,而且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天黑了,再加上李开国颇多的神异,他们虽然担心,倒并不认为李开国独船挑战郑家水师就是死定了,就算是打不过,趁黑逃走也是可能的。
海东冠更是拿定主意,要和李开国一起去。只改装一艘海沧船,灵山卫海军人多力量大,而且就是搬东西,只用两刻的时间,水兵便回报说准备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