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寐。”沈银柔声喊他。
“嗯?”
近乎低喃,他又轻轻地喊了一声阿寐。
“嗯?”陈寐凑近试图听清他的话,不过他好像是一直在重复着自己的名字,似是安抚,一点点将他凌乱的思绪抚平。
在背上的束缚即将松懈之时,陈寐主动地搂紧,稍稍抬了抬下巴抵在沈银的肩窝处。
果然,留下来是明智的决定——比起酒精的麻痹,沈银更为奏效。
并且,有奇效。
凑近蹭蹭他的头发,嗅嗅他的味道,清新的茶香钻入鼻腔,惹得鼻子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要不叫我阿寐哥哥吧。”突发奇想,陈寐侧头看他,半开玩笑道,“我比你还大两岁呢。”
“……”沈银不做声,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你看,阿喆叫我哥哥。”陈寐松开手,坐直身子试图说服沈银,“那论辈分的话,你是不是也得叫我一声哥哥?”
先不管什么辈分不辈分的,陈寐就是想听他叫一声哥哥。还没怎么听过沈银喊哥哥呢,这不亚于一件稀奇新鲜事儿。当然换做是老公的话,甚是美哉。
见他蹙眉似乎不太情愿,陈寐清清嗓子开始忽悠,“除了阿喆还没有人叫过我哥哥呢,我没有弟弟妹妹,亲戚邻居也很少联系,不像你有阿喆…”说着适时别嘴,“失落”地耸耸肩道,“算了,我去洗漱了,有点累了。”
说罢,径直坐起身朝屋外走去,没多一分眼神留给身后的沈银。不过余光中他的犹豫不定神情清晰可见。陈寐勾勾唇推门出去,独留他一人兀自踌躇。
比起刚刚,陈寐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多了,隐约间还能听到卫生间里他哼歌的声响,轻快欢脱的。
鲜少听他讲述自己的心事,真真切切的,从他口中说出。茫然之中难掩内心的欣喜,感受着肩膀残存的温度,他才确信刚才那一幕是真实发生的。
不是臆想,更不是妄想。
恍惚片刻,卫生间的歌声戛然而止,伴着嘎哒一声门响,他抬眸望见发梢沾水的陈寐,脸颊泛着红晕的,眼里含带笑意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没错了。
“怎么?卸了妆就不认识我了?”陈寐调笑道,“你不是见过我素颜的样子?还有我化妆前后也没多大变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