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有何不妥。更何况如今大辽兵强马壮,国泰民安,就连老百姓都交口称赞,如今女主执政,日子反而过得比原先还好。
更何况这耶律不达正值壮年,虽说眼下只有耶律花喇这一个儿子成年,但也不必担心将来的子嗣问题。再者那耶律术哲身为嫡子长孙,待她和辽帝百年之后,这大辽国的江山,自然会由他继承。
是以若论国事,耶律花喇即便是死了,亦动摇不了辽国江山之根本,再说句萧太后不能宣之于口的话,如今她正春秋鼎盛,自然不愿意早早移交权柄颐养天年,这辽帝荒淫无能,她尚且有借口把持朝政,然若耶律花喇羽翼丰满,他日朝堂之上定然会有让她还政的呼声。如今既然出了这档子事,这耶律花喇固然是留着性命,恐怕也是废了,若是等到耶律术哲成年,尚又有十几年的功夫,这恰恰正是萧太后内心恰恰不能与人言的秘密。
然而即便是此事符合了萧太后隐秘而阴暗的内心,亦不能因此而宽恕始为俑者。重伤太子,在任何朝代,任何国家,都是死罪,这不单单是伤人那么简单,还关系到朝廷的颜面,一国的尊严。
“裘卿家,事已至此,哀家也不能难为你们。太子,哀家和皇帝就把他交给你们了,不管如何,还望你们尽心竭力,尽量保全他的性命。”,她转头谓辽帝道:“皇帝,既然宫中御医没有其他良方,哀家想着,不妨求助于民间。自古高人隐士皆在民间,不妨许之以重金美女,以求能替皇孙谋得一线生机。”
耶律不达阴沉着脸,犹自望着耶律花喇出神。直到身边的宦官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方才反应过来原来萧太后在与自己说话:“一切都依太后所言。”,他微微躬身应道。
“将那些护卫和城门官叫进来,哀家尚有事要问他们。”,萧太后安置好了耶律花喇,自然不会忘记要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即便是耶律花喇受伤无形之中正中萧太后下怀,然而事关大辽的颜面,萧太后自然不可能这等轻易就让重伤太子之人逍遥法外。
等到罗义先等人见到萧太后之时,她已正襟危坐,高坐于前殿大堂的凤椅之上。罗义先等人大礼参拜之后,跪于当地,只觉四周气压甚低,周身似乎被无形的威仪压得抬不起头来,当即只能匍匐在地,不得垂询而不敢吭气。
只听头顶上方一个低沉的女中音油然响起:“你们谁是清定门的守将?”,罗义先膝行半步,抱拳应道:“末将罗义先,见过太后!”,这时他才敢抬头,但也不敢以目正视萧太后,只敢以目光的余光,快速打量了一眼上头身穿凤袍的女人,便又忙不迭的垂下头去。
萧太后眼瞅着是一名白袍小将,沉声问道:“方才太子遇袭,你可都看到了?”,罗义先御前面圣之前,便早知必然有此一问,当下沉着应对道:“末将方才就在现场,只是事出突然,末将来不及营救太子爷,实在是罪该万死!”
萧太后的目光自他脸上缓缓扫过,又道:“既然你的职责是守护城门,为何见了嫌疑之人,竟任由其离去?”
罗义先道:“回太后,末将之前正在盘问来人,可恰巧太子爷回宫,守城之人见是太子殿下,便当即将城门打开。也不知怎地,那伙贼人冷不丁便与殿下起了冲突,事后又仗着座下良驹,撞到了好几个兵丁夺路而走,末将等人追之不得,只好悻悻而返。”
萧太后目光炯炯,盯着他的脸道:“可为何哀家听说,那几个贼人,竟是你的故识?”,罗义先一怔,忙道:“太后明鉴,末将冤枉啊。这二人末将之前从未见过,又何来故人之说?”
萧太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罗义先咬紧了牙关,努力保持着镇定和冷静。因为他之前已经细细的想过,之前他与绮云的交谈非常隐秘,绝非旁人能够听见,再者清定门的确是耶律花喇叫开的,而并非因为自己的吩咐。是以两下里一凑,绮云等人闯出城去,正好让他撇清了关系。故而他只需要咬紧口供,来一个概不承认,说不定还能绝处逢生,留得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