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时候水都冷的人骨头痛。
顾望的手也长了冻疮,还瞒着不让路沉雪知道。
路沉雪说什么也不愿意让顾望洗了。
不过顾望不愿意,买了一副橡胶手套,偷偷趁沉雪看不见的时候将东西洗了。
也给沉雪把炭笔削好,削的尖尖的笔能塞满一整个笔筒,不过也只够沉雪使用个两三天的,顾望几天削一次。
凉水顾望是不可能让沉雪的手沾染的,本来沉雪画画手上弄得都是斑驳的颜料和黑色的炭灰他就够心疼的。
每天吃饭的时候用纸一擦鼻子,纸张上面都是黑黑的炭灰,那都是漂浮在空气中,顺着呼吸跑进鼻腔的。
顾望心疼,又没有办法让沉雪不要学了,只能尽力的想办法帮沉雪好受一点。
所以即使他每天也睡的很晚,也起来要监督沉雪吃早餐。
不过不在一个班级,他顶多把早饭交到沉雪手上就赶紧跑走上课去了。
那段时间他也很努力,之前沉雪不忙的时候会教他,不过后来沉雪那边也忙起来之后顾望只能靠自己,好在沉雪已经帮他把基础都给打牢了。
那段时间顾望其实除了找沉雪就是学习,和他之前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老师和同学的眼里,就是他顾望为了学习已经有些魔怔了。
但其实顾望在怕,他害怕不能和沉雪在一个学校。
他不只是要和沉雪一个城市,距离太远他受不了,他要一个学校,一个寝室,还和沉雪天下第一好。
所以卯足了劲。
之后发现沉雪肠胃炎送医院,一种很难过的情绪就击中了他,可能是他能力不够追不上沉雪却从来隐藏着不敢对外人诉说的惶恐不安。
一种极其强的压力。
也可能是对沉雪的心疼,对自己的自责交杂在一起的特殊情感。
不过顾望感觉不到那么多。
就是觉得难受。
所以在沉雪被医生打好吊针,看着沉雪苍白憔悴略微的脸……
顾望哭了。
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弄得旁边打吊针的大爷大妈都往这里看,并且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路沉雪也吓了一跳。
顾望一边扶着沉雪让他躺好,一遍接过大爷大妈好心递过来的纸巾,接住快滴落到地上的鼻涕。
一时之间又哽咽了几下,吹起来一个鼻涕泡泡。
路沉雪手忙脚乱。
他道歉,很愧疚:“对不起顾望,都是我不好。”不吃早饭,把自己搞成这样,确实太不成熟太不理智了,而且还浪费了顾望的一番心意。
他也有些无奈,进了画室看见画,他不知不觉的就动了笔,这一动就是一上午,画完一幅画才停下来,本来一两天不吃早饭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坏就坏在不知不久累积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