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痒痒,对他却始终下不了杀心,满禄仰头长叹,嘱咐手下开城放人。
满禄早就与启人约定当夜子时开城迎接王驾,那场宴席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四喜纵的火亦帮了他的忙,分了不少视线过去。董裴仓惶连夜出逃,一出北城即被围追堵截,孤军奋战,清晨只余数人亲信围在身边,被层层大军围困在中心,启人亲自驱驾来到董裴面前,历数董贼罪状,声情并茂的痛骂与指责令董裴无地自容痛哭流涕,俯在地上跪拜后拔出佩剑自刎而亡。启人嘴角抽搐两下后,端坐在辇驾上沉默良久,下了旨意,董氏一族诛九族董裴长子五马分尸,董裴死后贬为庶民留全尸裹草席埋葬,无碑无坟。诸大臣被瑞王气势所震,跪拜一片。
清早马蹄声声脚步阵阵,骑兵过后是整齐划一的大队步兵从各个城门有序的入京,被扰醒了清梦的人还不知道轩辕王朝已经变了天。
何远吉领队开路,启人随后一身劲装外披大氅跨下战马,随风翻起的卷边可以看到里面穿着一身素装,正为宣德帝戴着热孝。快速奔驰的前队,忽然停顿了一下,何远吉勒紧马缰绳,前蹄腾空踢踢踏踏落到一边。原来路边有乞丐,见到大队经过,不知道是饿昏了头还是睡迷凳了,也不知道是自己没站稳还是被人推出来的,差一点撞到何远吉的马。启人随后停了下来,卫队将启人与何远吉团团围住,背向里面向外,警觉的打量四周,还有两人将乞丐按住趴在地上,乞丐吓坏了惊恐的看向四周,都是兵而且手都担在武器上,瑟瑟发抖着打量领头的人,眼睛瞄了眼何远吉和启人后,放声大叫“姐夫~~,姐夫~~,”
瑞王皱眉,他哪个姬妾有这样的弟弟啊?钱宁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下脸,“是我是我,那个偷儿,四喜。”瑞王微皱眉,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你?”那会儿追四喜的时候碰到这小子,偷了钱袋又放回去,瑞王原本不欲做理会,听他说四喜又侧过头看他,他什么时候知道四喜的名字的?偷儿喜津津的挺直上身,两眼放光“姐夫,四喜说要出城找你,结果被定远将军的人掳了回去,听他说曾经得罪过将军府上的人。”钱宁一脸的担忧,他确实是担心四喜,那天他和四喜被抢了银子,他被关到小院子里让人把身上的贵重衣物和靴子都扒了去,李朱死后他又被惨揍了一顿,家里也一贫如洗,只好操起四喜的老行当,沿街乞讨。兵荒马乱的,哪儿那么容易?人家都是老的老弱的弱,像他正值壮年既没挣钱的本事又没充军效力,很是被看不起。
瑞王在马上微微探身问他“你见过四喜?”钱宁点头“是啊,他在街上乞讨了月余,后来还在我家住过。”启人眉头紧簇,他收到的线报是满禄对四喜宠爱有加,本以为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满禄应该待他不错,没想到他这么惨,撇着眼角瞅偷儿,钱宁见启人瞅他,咽了口吐液鼓起勇气,声音很激动的说“姐夫,听四喜说你在瑞王府上做事?本来他和我一起出城是要找姐夫奔个前程的,那...”启人嘴角挂上微笑,四喜那个滑头啊,冲偷儿点头“可以啊,你跟着他吧!”朝何远吉点了点下巴,意思是你安排,何远吉让手下人带偷儿下去,偷儿高兴的站起来说“谢谢姐夫,太好了,四喜也不容易,一小太监本来就不容易,进了将军府指不定被怎么挨欺负呢,你回来就好了。”钱宁高兴的自说自话,并没留意到启人已经变了脸,启人思忖他什么时候知道四喜是太监的?这人留不得了。
不远处房顶有人往这里偷看,猫着腰走了两步就被侍卫发现一箭射了下来,启人冲何远吉使了个眼色,何远吉大喊“有人偷袭,护驾。”手起刀落,钱宁的头被砍了下来,脑袋滚在一边,还大睁着眼睛不所以的看着启人,士兵紧密保护着瑞王爷,机警的观察,启人淡然挥手,部队前进,启人冲何远吉轻声说“你去趟定远将军府。”何远吉了解的点点头,从牛大手上接过一纸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