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问出口呢?真真伤心啊。
启人正哀叹不已,见牛大急急走来,唤住他“什么事儿?这般要紧?”牛大低声说“权不贵好像不行了,四喜家里着人来请。”启人无语,牛大径自上楼,只听楼上一阵响动,有人快步下楼,四喜披着件白色斗篷,帽子盖住半张脸,行色匆匆的从他身边飘过,奔向大门。
四喜没看到树阴里的启人,启人盯着夜色中的背影发呆,白色斗篷随着行动在身后飘舞,似乎散开一朵白色芙蓉,渐行渐远。
天阉(第22章)
要想把一个鹅蛋那么大的夜明珠碾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一屋子的眼睛都盯在四喜身上。四喜坐在床下的一个马夹上费力的捣弄,权贵回光返照般容光焕发聚精会神的看着四喜的一举一动,眼神里尽是对人生的希冀溢满对过去的追忆,
多少年弹指一瞬,死灰般暗淡无光,始终是少年时回眸一笑百媚丛生更让人留恋,那一年,英姿勃勃的正德帝指尖绕过权贵发丝,迷恋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权贵的心就已经万劫不复,不知道为什么正德死了,他仍不绝望,依然在期待,期待什么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似乎只有活着才能回忆过去,活着多好,多活一天就能多想一天。
周五在旁边哀声叹气,王麻子往火盆里添炭,大夏天的权贵冷得直打哆嗦,仆役们或是跪在床上往权贵嘴里喂药,或是拿手巾给他抹脸,权贵说,我要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就有小丫头抱着妆奁盒子,晕开玉簪粉一层一层的往权贵脸上敷,画眉、上胭脂,恍惚间,四喜似乎又看到了多年前脚踩贵妃塌上,叼着个茶壶一身风情媚骨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