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担心气愤的程度,若知道她跟樊之甚不是男女朋友却住在一起,恐怕会无法接受,并且马上把她押回台南
“我会找锁匠来换锁,不会再跟他来往。”飞舞做了决定。为了让家人安心,也强迫自己彻底拔除刚萌芽的感情。
以他的条件要搭上有钱贵妇、富家千金根本不是问题,事实证明他也的确办到了,应该不需要再住在她租来的小鲍寓里,况且他大概也不希罕。
“水廷难照顾。”任妈妈有感而发,古早人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意思是说长相好看的丈夫不容易看顾,因为有太多女人会主动招惹勾引。
飞舞转头看着妈妈,不禁笑出来,家人的关心疼爱,让她心窝暖暖的。“事情真的没那么严重,我跟他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静下心来一想,樊之甚并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他们只是一对假情侣,是她一时被自己单方面的感情迷惑住,才会把虚实混淆。
然而同样是单恋,为何她对饭店总经理的花心却不痛不痒?就算看到他的花边新闻,对他的崇拜也没有减少或好感破灭。
两者在于有没有交集的差别吗?飞舞陷入沉思。
“灰舞,偶绵不要企餐厅粗换,买几样菜,妈妈煮给你粗。”任妈妈临时改变主意。
“好,我好久没吃妈煮的菜了。”飞舞回过神,乖巧柔顺的接受母亲的提议。能吃到母亲的好手艺,她求之不得。
于是他们改变路线,请司机转往市场,挑选好各式新鲜的鱼肉蔬果,然后回到飞舞租赁的公寓,一家五口围在一起吃了一顿温馨和乐的午餐。
午餐结束,大家聚在客厅看电视,席间笑声不断,没人再去提及不开心的事。
同时,飞舞也真的找来锁匠,换掉了大门的锁,如此一来,樊之甚即使持有旧钥匙也不得其门而人。
傍晚,任妈妈接到二儿子的电话,说要请吃饭,为人父母自是不忍辜负孩子的美意,不是贪图一顿饭,只是想见儿子及孙子。
后来联络上任家大姐,一家子又浩浩荡荡出发会合,难得任家成员全数到齐,几家子凑在一块享受四代同堂的天伦之乐,热热闹闹的喧哗了一整晚,大人们个个喝得酒酣耳热,直至深夜十一点多才散会。
飞舞和父母、爷爷奶奶再驱车回帝王饭店休息,因为太累太醉,她洗过澡便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手提袋里的手机响过又停、停了又响,反覆三次后,一切归于平静。
是夜,她一夜无梦,一觉到天明。
以经营各级菁英学校及海外合法赌场闻名的“御霸集团”在昔日商场斌公子之一的“虐君”樊御丞的领导下,声势依然高涨。他和原是高中教师的妻子骆凡仙结婚二十多年,育有一儿二女,自然对于长子的要求会高于两个女儿。
近来,樊御丞计划慢慢让长子接管赌场事业,所以指派了不少工作给他,要他完成。今日,特地要他一早进公司报告。
樊御丞抵达小型会议室时,他的儿子和几名高级主管已经在里头等候。
见到父亲,樊之甚从真皮座椅上站起来。“总裁早安。”在公司里一切依照规定,尽量不带私人情绪。
樊御丞应了一声,缓缓入座,听取报告。
会议时间不算太长,五十分钟便告结束。负责赌场事业的高级主管离开办公室后,樊御丞留下儿子。
“之甚,我要你后天出发去拉斯维加斯巡视赌场,一个月后我希望#x80fd#x770b到一份精采的企划案。”樊总裁定定的看着他,又编派一项不算容易的工作给他。
樊之甚顿了下,没有立即答覆。
这种情况十分少见,樊总裁马上追问:“有问题?”樊之甚收敛心神。“是,我知道了。”恭谨的接下父亲给予的考验。
“中午一起吃个饭。”樊总裁忽然对他说。“这一阵子你很少回家,你妈老是惦着你。”
樊之甚点头微笑。“我昨晚在帝王饭店遇见她,她出席了以前学生举办的同学会,被学生拱着喝了一些酒,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让她在饭店休息一晚,没开车送她回家。”
“现在才告诉我,不嫌太晚?”樊总裁显然不太高兴。
“我以为妈会亲自跟你说。”樊之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有时候,妈也想拥有一点自己的空间。”暗指父亲的占有欲太强。
樊御丞绷起脸瞪住他。“什么意思?”
“总裁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樊之甚大胆的跟父亲开起玩笑。
樊御丞撇唇轻哼。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樊之甚的笑意未退。
“灵灵已经回台湾了,嚷着想见你。”樊御丞突然对着他的背影慢条斯理道。
闻言,他怔住,皱起剑眉,笑容消失。
灵灵是家中最小的妹妹,今年十八岁,在伦敦念书,寒暑假才回台湾,到英国念书也是她自己决定的。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去lasvegas,让她也一起去。”樊御丞轻缓的命令。
樊之甚猛然回头,臭着俊脸。“我去工作,她跟着不方便。”带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同行,他光想就头皮发麻。“爸,你太宠她了。”
樊御丞冷着脸,不以为然。“你还不是被你妈宠坏了?”在樊家,母亲疼爱儿子,父亲宠溺女儿,仿佛是一项传承。
樊之甚抿唇不语,他很清楚,父亲不会轻易下达指令,一旦开口即表示心意甚坚,难以动摇,也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案子俩呈现对峙状态,气氛一下子陷入微妙的僵局。
“你可以出去了。”樊御丞沉下眸,把注意力转移到桌上的文件,不让他有申诉的机会。
樊之甚从鼻腔哼出气,转身离去。樊御丞抬头,年近半百的脸孔浮现复杂的神情,既骄傲也感慨。
骄傲的是,曾几何时,儿子的眼神气势已足以与他相抗衡?而感慨的是,他已经到了要交棒的年纪,岁月不饶人。
樊御丞轻喟一声,盖上文件夹,也起身离开会议室。
无论试过几次,手里的钥匙就是与锁孔不符,樊之甚站在飞舞的住处门外,英俊的脸孔蒙上阴霾。
按了门铃没人应门,打了数通电话给她,她一通也没接听。
婪之甚不死心的又拨了她的手机号码,换来的竟是没有开机的语音回应。
他暗暗低咒,有种莫可奈何的烦躁。
看来,跟好友们的游戏很难再继续进行到底。接下来他可能将在国外停留一段时间,无法按照游戏规则,与“猎物”共处一室、朝夕相处。虽然他做事从不半途而废,不过这次不得不打破原则,选择弃权。
输了游戏只是三百万的损失,然而父亲交代的工作可不是儿戏,绝不能等闲视之,父亲对他的期望有多少,他给自己的压力就永远多一倍。
樊之甚在门外徘徊了好一会,才带着满腔愤怒与无奈,拂袖而去。只是,这样无疾而终的结局,在他心里成了遗憾
坐进他的银灰色保时捷,他将恢复自由,不必再受困于小小的空间,但为何有一种不甘愿的感受袭上心头,心情无法飞扬,眉头的结始终无法松懈?
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