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富燕儿这事儿大家议论了几天,也就不了了之了。
十一已经开始跟着训练,醋劲儿十足。他看着体育老师一直围绕其木格训练,心里就酸,总觉那应该是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儿。
本来就是体育生日常训练,突然跑来一个同学,慌里慌张的。然后,体育老师也慌了,他赶紧跑,几个同学跟着跑,十一他们离的远,有人甚至说:“肯定又是打架的,前两天发生一回了。”
十一顺口就接:“我在这呢,还有谁能打架。”
大家一琢磨也是啊,这学校的打架王都在这,体育老师还慌慌张张的,莫非真的有什么稀罕事儿。
所有人一合计,走吧,去看看……
到了那一个个面色苍白,教室里躺着一个女孩,口吐白沫。旁边哭哭啼啼的同学说,吃了一大包老鼠药。
刘老师还是上过学,做了一些急救措施,有点呼吸了,就赶紧往卫生院送。
吃老鼠药的女同学叫李小凤,和郭富燕儿一个班。
看着李小凤肚皮也鼓囊囊的,十一心里咯噔一下。其他人倒是没啥事,其木格的脸色也不好。
体育老师去卫生院了,这训练也没法继续了,大家都散了。十一叫着其木格一起走,俩人先都沉默了一会儿,十一问:“其木格,李小凤的样子是不把你吓着了。”
其木格摇摇头,十一啧了一声:“你承认吧,我不笑话你。看你那脸儿,煞白煞白的。”其木格琢磨了一下,把十一拉到一边:“我和你说个事儿,不许和别人说。”
“我又不是二孬,你把后面那句收回去。”
其木格今天没和十一较真儿,把手伸出来,露出手腕上的刀疤,有两道,一道深,一道浅儿。
十一把眼睛都瞪大了:“这不是光棍方用刀子喇的吗?”其木格摇摇头:“光棍方可没那本领,这是我自己整的。”
其木格没有和别人分享过自己的心里路程,也许她觉得十一喜欢他,就想和十一说说。其木格告诉十一,这一道深的伤疤,是自己想死没死了。浅的伤疤,是弟弟死后心里内疚,觉得对不起去世的爸爸,想着以死谢罪。可是有了第一次心理阴影,第二次没敢割的太深,晚上弄的,早上醒来就犯混,要把光棍方扔河里。
十一没有问过,其木格的爸爸是怎么死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就问了一句:“你爸的死和你有关?”
“以前我们村里有一个游手好闲的人,不养牛也不干啥活。后来,他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钱,就给我们这些小姑娘买好吃的。我贪图那些好吃的,就上了当。他把我骗到一个叫红房子的旅馆,说一会儿来一个爷爷,见到那个爷爷让我把衣服脱了。”
十一已经懂点事儿了,他咬着嘴唇不说话。其木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个人走了,我知道不对劲,就从三楼跳窗户逃了。回家我把这事儿告诉了我爸爸,我爸爸急了,狠狠的揍那个游手好闲的家伙,而且知道他在红房子里还有那样的勾当,就打抱不平去了镇里。”
把这句说完,其木格就沉默了,好久才说:“我爸从镇里回来的时候,胡子上,胸口上都是血,他让我妈妈带着我和一岁的弟弟离开我们长大的村子。说完,他就死了。”
十一像个大人一样叹口气:“你觉得你爸的死和你有关,然后你就……哎,算了。你以后别干这些傻事儿。”
其木格点点头,十一脑瓜子灵,一琢磨就知道其木格说话的目的了,他问:“你觉得郭富燕儿和李小凤和你遇到的事儿一样?”
“我打听过,郭富燕儿确实去过镇里,但没打听到红房子旅店。”
十一琢磨着,皱着小眉头:“我帮你打听打听,你也别瞎寻思,没准两件事儿八杆子都打不到。”
晚上,吃完饭写完作业,十一跟着爷爷去草甸子上练功。爷爷观察了十一一会儿,笑着问:“你个小屁孩,脑子里还会想事儿了。”十一哼了一下,突然问:“电视上演的武术,一打就吐血,可咱们打从没有过,打吐到是见过。”
爷爷无奈的摇摇头:“你就琢磨这个啊,电视上演的东西都玄乎,不过打的对方吐血,也不是没有的事儿,比较极端。打在心脏内部的血脉上,内脏大出血,就能吐出来。”
“啥招?崩拳吗?”
爷爷摇摇头,摆出一个架势,动……嘴里念叨着:“提膝……震脚……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