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堂幽深的目光看向石碑后面隐匿在结界里的禁地：“叶老板对江家其他人一向不假辞色，可每次提到涉及堂哥的话题总会格外关注。”

“是吗？”叶疆神色冷淡，“我没注意。”

“大概是旁观者清？”江耀堂又笑了下，“我总是看着叶老板，自然有注意到。叶老板见过我堂哥？”

叶疆：“江夜安叫了你爸妈二十年的父亲、母亲，也是你祖父授意你爸妈充当江夜安父母的角色，你就一口一个堂哥？”

江耀堂歪头：“叶老板连这都知道，果然对我堂哥十分关注。但其实在堂哥进去禁地之前就跟我父母还有祖父正式谈过，往后我父母就只是他的二叔、二婶，没必要再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

叶疆没说话，周身气场却陡然变冷。

江耀堂感受到了，咬着嘴唇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叶老板这是在为堂哥打抱不平？你是不是觉得整个江家都亏欠堂哥？”

叶疆：“至少，他早已不欠江家。”

江耀堂错愕了一瞬，随后低下头，“是，生恩养恩，他早已还得清清楚楚。”说着他又抬头看向叶疆，“所以叶老板是真的认识堂哥，而且应该关系不错。”

叶疆：“这不重要。”

江耀堂沉默。

叶疆还以为他终于要安静下来了，可没过两三秒，江耀堂再度开口，问了一个让他失神了片刻的问题：“叶老板……认识苏晏吗？”

认识吗？

叶疆都不知道自己还认不认识了。

文野皱眉看过来，冷声问：“江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江耀堂：“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叶老板，苏晏是我堂哥的爱人。”

“苏晏啊，”叶疆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嘲讽笑意，“就是苏家失踪了三年的那个私生子吧？他跟江夜安如果真是那种关系，又怎么会三年都没露面？也许他是知道江夜安进了这么个九死一生的地方，所以不愿意等，这才选择离开。”

江耀堂：“苏先生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失踪，别说三年，就是六年、九年，堂哥也不会喜欢上别人。进禁地之前堂哥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尽力照看苏晏。”

叶疆悄悄握紧另一侧的手，“人都失踪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还说这些做什么？”

江耀堂怔了一下，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是啊，他跟叶疆说这些干什么？只是刚刚看到因为提起江夜安而显出异样的叶疆，他就不由自主地提到堂哥有深爱的人，他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突然想让叶疆知道堂哥心里有人。

文野走过去，站到叶疆和江耀堂中间将两人隔开，“老板……”

叶疆抿唇深深唿吸，“我没事。”

江耀堂攥拳低头，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沉声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