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护士:“以前有北院的精神病人跑到南院来,毁坏了南院的财物,还打伤了南院的病人,所以门上就上了锁,每天上午护士长都会分别在南北院集合护士训话,到北院来训话时这门才会打开,护士长回来之后们就锁上。”
苏晏:“这样不算限制人权?而且护士长的办公室不是就在北院?”
小徐护士低下头:“他们都是精神病人,从进来这座疗养院开始很多人就已经被限制了人权,这一点南院北院都一样。南院的副院长办公室其实是副院长和护士长共用,护士长在在北院还另外有个办公室。”
苏晏:“好,那你先回去吧,谢谢。”
小徐护士:“要不我等在这里吧,要是你们跟护士长错开,护士长出来后锁了门你们就被锁在里面了。”
苏晏:“没关系,我们有手机,可以给你们院长打电话,你去忙吧。”
小徐护士最后看了一眼江夜安,这才犹豫着转身离开。
苏晏笑着搭上江夜安的肩膀:“班长可以啊,浑身包得这么严实也挡不住魅力,照样俘获美女护士的芳心。”
江夜安摇摇头,墨镜下的眼中有些许无奈。
两人开门进入北院。
刚一踏进来,一股荒凉感扑面而来。
这才八月初,却满园枯败,只有到处疯长的杂草显出旺盛的生命力。
就看这面将南北院隔开的墙,对着南院那一面生机勃勃、绿意盎然,还有零星的花朵点缀,可北院的这一面,枯黄与墨绿交错,缝隙中露出脏兮兮的墙体。
不远处有一片沙堆,几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男女正在堆沙子,最小的那个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还是个少年,最大的那个也就只有二十岁所有。
他们身边没有精致的玩物摆件,只有几个小桶,人手一把小铲子,还有几个破旧的纸盒子。
北院的楼房显得暗沉破败,瓷砖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甚至很多地方的瓷砖已经脱落。一栋楼的侧面墙上还贴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瓷砖易脱落,请勿站在墙下,伤者自负。”
这样一块牌子是写给谁看的?精神病人不等于不认识字,但如果他们都知道按照上面写的内容去做,真会因为牌子上的话而约束行为,那他们大多数人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不会被家人抛弃。
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有一个货车轮胎做成的秋千,苏晏不知道真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材料只能用轮胎做,还是只是为了体现某种艺术形式。
秋千边上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男孩,都是十岁左右的样子,排着队等着坐秋千。
苏晏看了一会,觉得他们排队的方式很有意思。
不算正在荡秋千的那个,排队的人有五个,秋千上的人下来后,排在最后的男孩跑到前面坐上了秋千,他对排在他前面的人说,他每次都在最后,保护了他们不被来自身后的恶魔伤害,所以他应该先玩儿。其他人表示同意。
从秋千上下来的那个孩子会站到队伍最前面,然后对身后的几个人说,他在最前面,他会比他们先进魔鬼的房间,所以他应该先玩儿。其他人表示同意。
于是不管怎么轮换,玩秋千的就是那两个固定的男孩子,老老实实排队的那四个就永远都在排队。
苏晏跟江夜安说:“感觉北院这边的病患比南院那边病情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