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宁愿我还是笨的,然後为主人变成他想要的人……男人痴痴想著,一件轻袍从背後笼上来。
“你们那儿有不穿衣服的习俗吗?”
“不是的……”男人喜欢谢遥对他好,开心地拢好外衣,唔,似乎偏紧了。“我是没衣服穿……”
男人说,被货郎拣去的那天,他本来和夥伴在水里晒太阳。天气很舒服,大家晒得浑身懒洋洋的,一个个脱掉壳扒掉衣服,跳进水里嬉闹。夕阳下山前该各回各家了,唯独他找不见自己衣服,也许被风刮去了,不管怎样只能躲到壳里,等夥伴回去拿替换衣物。可他还没等到,就被浪迹天涯的货郎发现,喜滋滋抱进那两头挑的大筐里。
……这情节,似乎有点熟悉。谢遥想想,说了句“就你爱出状况”,转身翻出件里衣和适合男人体型的宽身袍衫,为他穿戴整齐著装好,带著他去裁缝店。
“谢先生来了啊。”
裁缝刘师傅的儿子也是谢遥学生,一见他跨进门槛,便扔下手中活计迎上去。两人站著寒暄少顷,刘师傅目光驻在与他同行的男人身上。
“这位是……”
“我伴侣。”
男人听见谢遥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刚毅俊脸微醺,迎著裁缝惊骇不解的目光,坚定应和道,“我与主人确已定下终身契约,一世不离不弃。”
主、主、主人?!这个世界乱套了吗?他竟然目击了一场男男主仆旷世姻缘虐恋情深吗?!可怜刘师傅受惊过大,吞吞口水,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敢问小哥儿怎麽称呼?”
他这一问,谢遥方想起自己从未过问男人名姓,眉尖蹙起,拉著男人走到边上,低声与他交谈。
“你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我名字?”挡住身後视线,掐了把男人的腰。自己都还没知道的情况,怎麽可以让别人先一步知道?质问的语气因不悦而急躁,谢遥也知自己无理取闹。
“因为主人没问我啊。”男人往旁边躲了躲,他的腰很怕痒,“我叫二五零。”
“好怪的名字。”谢遥仍旧皱眉。
“我们族里无论男女都是以数字为名的。长老说我是有登记在簿的第二百五十只能幻人形的精英田螺,所以我得名二五零。”
“我不喜欢。以後我叫你螺汉,二五零不再是你的名字。”
男人喜滋滋点头,“叫什麽都好,只要是主人赐的,无论好坏我都喜欢。”
这话说到谢遥心坎儿里,他不禁又掐掐男人的腰,“晚上给你甜头……”
刘师傅见两人嘀咕好一阵,再转身那高大男子脸颊上多了片不明显的红晕……
“我叫螺汉。”他说,抬头挺胸,看起来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