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陶莹莹不在,也许是因为夜里太过静谧了。
他短暂地变得很安静,也不与苏年斗嘴多戏了。
他安静的时候,话便很少,也不笑。眼神里总是逸散着浅淡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心绪,缥缈无形,奇异地与苏年记忆里那夜蜷缩在地的青年重合起来。
苏年感到有些难以适应。
“给我看看。”
他目光游移,语气不太自然。
“真的不严重。”
“看看。”
“我没事。”
“看一下而已,你能少块肉?”他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
纪方酌不知他怎的,莫名其妙又不爽了。只好答应。
他坐在旁边的木椅上,抬起头委委屈屈看了苏年一眼,然后自觉弯下腰去掀起裤脚,露出肌肉线条漂亮的小腿。
苏年皱眉,蹲下去仔细查看。
大概是因为撞击到坚硬的石头,膝骨组织被挫伤了。白日只是有些淤青,现下却微微浮肿了一片。
他喃喃自语:“……得用三七化瘀。”
“人参三七?”纪方酌接道,“算了,那药太名贵。不用管它,歇上几日自己便好了。”
苏年表情冷淡。他突然伸手过去,在纪方酌受伤那处故意用力按了一下,纪方酌顿时疼得颤抖一下,小声地嗷嗷叫起来。
“别这样、别这样!宝贝我错了。”他连连求饶。
苏年微微一笑:“叫上瘾了是吗纪方酌。”
说完,他又坏心眼地抬起膝盖压在了纪方酌左腿上,俯身而上,从他两腿之间伸手过去,拇指指腹抵在他右膝那处用力一揉。
纪方酌又叫了一声,疼得额角都渗出几滴冷汗,脸却蒸腾热气泛上红晕。
苏年压在他腿上,后领松散袒露那截白晃晃的脖颈,温温热热地贴在他胸口前面。那颗红痣也从凌乱衣衫里面露出半边,仿若一滴血珠凝结,滚圆,明艳,又像一枚相思子,颤巍巍嵌在他怀里这块温和白玉的背面。
红得醒目,美得刺眼。
他眼泪都快掉下来:“我求你了,苏小年。”
“好夫郎,我好老婆。”
“你起来一下。”“别碰我了。”
“……苏年。”
苏年这才大发慈悲放过他,直起身子,却低头朝男人那处睨了一眼。
他定定看着纪方酌,微笑道:“‘并非断袖’?”
酌宝:审核大大,高抬贵手,真的很纯洁。毕竟咱们都是直男,直男之间不怎么讲究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