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哲不解地问道:“大人,为什么还不攻打他?以我十万大军威势,要消灭天南峰所纠集的三四万乌合之众,绝不在话下。”
辛炎道:“天南燕家苦心经营天南峰已有数百年,峰上阵防禁制完备,如果硬攻的话,难免会伤亡惨重。还是先围住再说吧。”
云寒是最狂热的好战分子,他向辛炎求战道:“大人,我愿率五千人为先锋,为大军攻打天南峰探路!”
辛炎道:“你放心,仗是有得打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整顿部曲,演练战阵!”
别看现在他手下的战部有十数万之众,可是这些战部中成分不一,良莠不齐,有些还是降兵降将,若是不好好整顿一番,真要打起仗来,难保不会出问题。
陈奕道:“大人,恕我直言,大人已经成为北境天最强大的势力。当此乱世,大人当当机立断,自立为王。”
辛炎答道:“在这个乱世之下,让大家都活下去,才是我最终的目标。至于王不王的,只是一个虚名。”
树大招风。
在辛炎看来,低调才是王道。若是为了一个王的虚名,而招致四面八方的攻击,那就得不偿失了。
……
夜色已深,天南燕家老祖的静室中却还是灯火通明,燕家上下都枯坐在蒲团上,个个都是愁眉苦脸。
不时还有人发出叹气的声音,连剑心境界已修到“不动”境界的掌门燕家老祖也是愁容满面。
自从辛炎痛施辣手,一举歼灭昊天派王霸和色难的消息传来之后,燕家上下每一个人都像是热锅里的蚂蚁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每一个人都十分清楚,辛炎下一个目标就是天南燕家。
果然,辛炎在收拾完昊天派之后,就打出吊民伐罪的旗号,亲率十万大军南下,征伐天南燕家。
面对辛炎的如此凶猛的攻势,燕家老祖自知不敌,他一面收缩兵力,退守天南峰,一面向凌宵派告急,请求调解。同时,他还亲笔致信辛炎,请求和谈,以拖延时日。
辛炎是何等人物,根本就不吃燕家老祖这一套。
他立时回信给燕家老祖,历数燕家背信弃义,倒行逆施的种种罪状,还在信中指出,燕家要么无条件投降,要么就等着被彻底灭宗夷族。
终于,燕云打破了死一样的沉默:“哼,辛炎贼子欺人太甚!居然不顾凌宵戒律,攻袭同门宗派,这分明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的重罪。真不知道凌宵总坛的那些老糊涂是怎么想的,居然对此装聋作哑?”
燕平也接口道:“就是,就是,他不是说要与妖魔血战到底吗?有本事他找妖魔打去啊。吊民伐罪?好大的招牌,我看他这么做,分明是在争地盘,趁机扩大势力。”
燕宗点了点头,说道:“此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可惜的是,此地与凌宵派已是断了联系,否则的话,我们可以带上血诏,到凌宵派总坛控诉他!”
……
一时间燕家众人都是义愤填庸,纷纷大声控诉辛炎欺凌天南燕家的种种罪行。
他们全然忘记了自己在无双城陷入魔军重围时,在水南界、赤霄派辖境、黑山所做的种种恶行。
全然忘记了被他们收入府库中的那些沾满了当地修者们的血泪的灵石、法宝和材料。
“好了,好了!”燕家老祖看着底下吵吵嚷嚷的众人,终于开口说道:“都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还是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听到燕家老祖的话,底下一下就静了下来,就像有人掩住了他们的嘴巴一样,再没有人说一个字。
燕家老祖看了一眼底下的众人,失望之情洋溢言表:“哼哼,怎么不说话了?一个个都哑巴了?一群没出息的东西。当初说要打水南时,都像见了骨头的狗一样,一个比一个积极,争得比谁都凶,生怕自己抢的比别人少了。嗯,那个时候怎么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现在大祸临头了,一个个又贪生怕死,束手无策。唉,我燕家怎么尽出了些这样没出息的家伙?”
底下众人被燕家老祖骂得狗血淋头,无不低下了头。
过了好一会儿,燕云说道:“老祖,我们燕家的山门阵法禁制坚固无比,辛炎贼子所部人数虽众,但大多是新附之众,人心未定。真正能打的还是那些从无双城撤出来的老部下,这些人在与妖魔的战事之中伤亡惨重,已不堪再战。我们在山上的各部都是经过多年训练的精锐,别看人员不多,但战力极强,而且我们每一个人都与辛炎贼子有着深仇大恨,有死战到底的勇气和决心。这也是辛炎贼子不敢轻易进攻我们的原因……”
燕家老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你有什么主意就直接说!”
燕云说道:“我建议在加强防卫的同时,找死士带上血书,突出重围,到凌宵总坛去告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燕家老祖就打断了他:“哼哼!现在辛炎贼子已把天南峰围得水泄不通,怎么突围出去,即便能突围出去,又怎么通过魔军的重重关卡?把信送到凌宵?还有,这送信的活这么危险,该派谁去呢?派你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