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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1)

段景曜想通了一切,再回过神来时,时间已经很晚。

乔泽最近大概是在忙期末和毕业论文,一直没有空闲和他见面,今天只有早上和他打了个招呼,到这个点都还没有动静。

段景曜终于下定决心,斟酌着语气主动给乔泽发了一条消息。

对面果然又是秒回。

乔泽这么想和自己在一起,干脆等看完话剧,再带他去吃个晚饭好了,然后他们可以回公寓,一起过周末……

周五下午,刚过五点,段景曜便已经等在乔泽的宿舍楼下。

他穿了一身低调的黑色,还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由于身高和气质仍然十分显眼,经过的同学都总忍不住要多看他一眼。

乔泽也做了全副武装,鬼鬼祟祟地溜下楼,左右看了看,赶紧拉起段景曜便走:“走吧走吧,我叫的车应该到门口了。”

段景曜以为乔泽是迫不及待,也没有甩开他,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腕走向校门外。

实则乔泽是怕被认识的人看见,这可是段景曜自己说的,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乔泽一直都记着呢。

两人到剧场的时间刚好,又是最贵的前排票,很快便从入口检票进场落座。

这出话剧名字叫《等待戈多》,塞缪尔贝克特的荒诞派戏剧代表作,段景曜从聊天记录里看到乔泽之前说过喜欢这部剧,正好最近有巡演,遂托人买了票。

有的人看荒诞派戏剧或许会觉得莫名其妙,乔泽却是真的很喜欢,整场都看得颇为投入。

结束后段景曜带他去预定的西餐厅,他还和段景曜聊起贝克特的其他作品,黝黑的眼神亮晶晶的,有种格外动人的光彩。

乔泽正说到兴头上,淡色的唇瓣一张一合。

段景曜的目光落在他唇间,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舌尖,莫名心旌摇曳,耳边也听不清他具体在说什么了,只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倾身凑过去,吻住了乔泽的双唇。

“嗯?”

乔泽忽然顿住,睁大眼睛,不明白段景曜为什么搞突然袭击。

万幸这西餐厅很贵,所以人不多,靠窗的位置也只有他们一桌,没有别人看见。

于是乔泽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吻。

他配合地打开牙关,与段景曜浅浅地唇舌交缠,直到余光瞥见来上前菜的侍应生,他才赶紧退开,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咳咳。”

乔泽清了清嗓子,拿餐巾抹了一把湿润的唇角,低声对段景曜道:“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了,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对你的影响不好。”

他的眼神里满是真诚,完全是真心实意地为段景曜着想。

但不知道为什么,段景曜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胸腔里某个柔软的器官微微发酸。

乔泽倒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仍然觉得奇怪,段景曜今天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又是看话剧又是吃西餐,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吧。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段景曜目光闪烁,却摇头道:“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了而已。”

“哦。”

乔泽半信半疑,但反正他不吃亏,也就懒得深究,不再追问这个话题。

这家餐厅的餐后甜点味道不错,乔泽吃完自己那份,还有点意犹未尽,段景曜把自己的也给了他。

看着乔泽吃得腮帮子鼓起,像只仓鼠似的,段景曜忽然有些别扭地开口道:“今天我心情好,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什么都可以。”

乔泽咽下一口小蛋糕,闻言目光炯炯地望向他:“什么都可以吗?”

段景曜矜持地略微颔首,随后便听见乔泽跃跃欲试道:“我要拍毕创了,你能不能来演我的男主角呀!”

“……就这个吗?”

他欲言又止,乔泽双手合十,又朝他眨眨眼睛,放软了声音道:“嗯嗯,很简单的!拍摄周期不超过半个月,绝对不会耽误你的时间,摄影我都找好了,导演我也有人选,就差男主角了!”

“这个剧本我写了好久,说不定还能拿个什么短片奖呢……景曜,可以吗?”

段景曜本以为对方会提出什么要和他住在一起,或者假期和他一起出去旅行之类的要求,没想到乔泽竟然只是想找他拍毕创。

他有些许失望,但很快又转念想道,乔泽找他演戏,正说明乔泽喜欢他、欣赏他,他们就是志同道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段景曜心情转霁,点头道:“当然可以。”

陆氏集团被税务部门稽查,证监会也介入调查,随后案件转交经侦。

真正的大老虎浮出水面,陆承彦的几个叔伯堂兄锒铛入狱,他则摇身一变成了受到保护的检举人。

经此一役,弘业系资本内部几乎全部重新洗牌,陆父彻底退居二线,股权变更公示后,陆承彦便真正成为了陆氏的掌门人,再无人可以置喙。

乔泽考完期末最后一门考试,便收到alex的消息。

对方现在也算是和他混熟了,直接给他转发了一条经济新闻,又告诉他陆总已经从酒店里搬出来,没回主宅也没回别墅,回了滨江花园的公寓。

最近乔泽都住在学校,好久没去陆承彦那套房子,陡然听alex提起,还暗自思忖这算不算旷工。

为了对得起陆总付的工资,也为了庆祝陆总沉冤昭雪,以及庆祝期末结束,乔泽出了考场便直奔超市,照着老板的口味买了一大堆菜,提着大包小包往公寓赶。

当然,在回去之前,他也没忘记发信息“关心”住在陆总楼下的段景曜。

得知对方这段时间也都在学校,暂时不会到这边来,乔泽就放心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炼,乔泽早已将陆承彦的喜恶把握得炉火纯青,一到公寓就转身进了厨房,准备大展身手做顿“满汉全席”给陆总好好补补。

他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熟悉的饭菜香味逐渐飘散出来,陆承彦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出书房,远远看见他的身影,终于又感觉到了久违的平静。

即使刚打赢了一场硬仗,公司的事还是永远也处理不完的,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陆承彦捏了捏鼻梁,摘下金丝边眼镜,随手拿了本书到客厅看着等开饭。

他在沙发上坐下,余光扫到茶几上,正巧看到乔泽带回来的一册剧本和拍摄计划书,不由有些好奇。

陆承彦记得乔泽似乎是学戏文的,好像成绩还不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资助大学生了,现在检查一下受资助学生的功课,也合情合理吧?

他唇角微勾,饶有兴致地翻开那册剧本,从头开始看了起来。

“陆总久等了,现在可以……”乔泽刚解下围裙准备去客厅叫人,便见陆承彦拿着他的剧本,正看得津津有味。

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头顶又翘起一撮卷毛,陆承彦抬眼看他,听他红着脸小声解释道:“这是我毕业创作的剧本,刚才忘记收起来了。”

陆承彦眼里带笑,把剧本放回茶几上,随口问他:“你准备拍这个本子?”

“嗯。”

乔泽点头,想到拍片子需要两周左右的时间,再加上前期勘景置景、后期剪辑制作,估计得花上一两个月,还是要跟金主爸爸报备一下,便接着道:“我打算年后就拍,到时候可能要请两个月假,陆总就不用给我钱了。”

等到拍完毕创,他之前申请的研究生offer应该也下来了。

到那时陆承彦这边的兼职正好就不做了,乔泽还想早点把签证办下来,提前出国去玩儿一趟当做毕业旅行呢。

陆承彦对乔泽的话并不以为意,钱肯定还是要给的,而且只会比以前更多。

当初那一个月三万只是随口一说,哪有金主包养小情人是这么算账的?信用卡和礼物才是大头,还有娱乐圈里那些资源,也就只有乔泽总傻乎乎的,好像真在做钟点工似的,缺勤还要来“请假”。

陆承彦觉得他好笑,但又有种笨拙的可爱,便也不想纠正这个说法,带着鼓励意味地淡笑道:“故事写得不错。”

乔泽也感觉自己写得不错,眼睛笑眯眯地弯成两道月牙,好似得了主人夸奖的小狗,尾巴都要摇起来了:“谢谢陆总!”

陆承彦仿佛被他的笑容感染,面上笑意加深,心情也颇为愉快,开口道:“需要多少投资?做好预算去找alex,让他派个助理给你当制片。”

还有这种好事!又送钱又送人!

突然天降免费馅饼,乔泽霎时两眼放光:“真的吗?”

“谢谢陆总,陆总对我真好!”他忍不住雀跃地扑到陆承彦怀里,给了金主爸爸一个热情的拥抱。

抱完又感觉自己反应过度,怕惹得陆承彦不高兴,小心翼翼地抬起脸来,黑黝黝的眼珠滚圆,浓长的眼睫轻颤:“对不起,我……”

陆承彦狭长的眼眸微眯,并没有介意他的无礼,反倒颇为受用似的,一把搂住乔泽瘦削的腰肢,低笑着吻了吻他的唇瓣。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嗯?”男人声线低沉,温热的呼吸洒在乔泽颊边。

乔泽脸上发烫,敏锐地感觉到两人相贴处暧昧的热度,不禁晃神了一秒,而后才努力坚定意志道:“我做了好多菜呢,冷了就不好吃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吃完饭我一定好好感谢陆总!”

他在“感谢”两个字上加了重音,陆承彦双手扶着他的腰侧,退开一点距离。

两人四目相对,粘稠而炽热的目光交缠,互相都心知肚明会是怎样的“感谢”方法。

陆承彦松开手,又很轻地笑起来,低声说:“好。”

陆承彦容貌生得斯文俊美,平日一丝不苟的模样禁欲优雅,眉目含笑时更显得多情动人,再加上让人无法拒绝的金钱攻势,即便在生活习惯上稍有些苛刻,也已经足够让人心动沦陷。

如果要问乔泽究竟有没有过动心的时候,答案肯定是有过。

但也仅仅只是有过。

乔泽心里清楚得很,陆承彦的情人不止他一个,娱乐圈里的美人何其多,他向来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如此普通的自己绝不会是特别的那个。

男人意乱情迷时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靠自己赚到手的钱是真的,学到的本事和积累的素材是真的。

他和陆承彦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偶然而短暂地交集,让他得以借此窥见另一个世界的模样,也得到了许多便利与优待。

那或许都是很好的,但他并不真心喜欢。

乔泽有自己的梦想和野心,就像一阵自由的风,永远不会为了谁而停下。

网络上的舆论本就是一天换一个风向,没有陆氏的公关再火上浇油,秦煊的团队终于把局面扭转。

先买其他的热搜将原本的丑闻冷处理,等到蓝底白字的通报出来,所有营销号的口径立即反转。

这样接连炒作上几天,原先被口诛笔伐、十恶不赦的秦煊便又成了无辜的受害者,心疼秦煊和电影孔雀鱼的词条同时登顶热搜,电影未播先火。

饶是如此,秦煊也没有再公开露面。

他那个前男友是蓄意谋杀,但到底谋杀未遂,又鉴定出患有精神疾病,家人不远万里从国外赶来求上门,秦煊大抵也觉得对方可怜,最终没有继续追究。

烂摊子都交给法务善后,他则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出院回家休养,整日待在影音室放从前拍的电影。

昼夜颠倒,作息混乱,颊侧长出的胡茬许久不刮,全然是一幅不修边幅的落拓模样。

还好乔泽隔几天就来看他,变着花样给他做营养餐,絮絮叨叨地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任劳任怨又体贴入微,仿佛从没有被他欺骗伤害过一样。

到底要有多爱,才可以忍受至此?

秦煊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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