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灵魂点点头,“我哥的确有异能,但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而且……这能力未免太惨烈了些,连我们的亲人都不放过。”
“很抱歉,让你勾起这些悲伤的回忆。”
“没关系,”灵魂笑了笑,尽量释然,“婶婶死了之后,我们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生活的能力,我哥便带着我去当地的一个矿山去挖煤,并在那里生活了半年,那段日子很美好,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很有成就感。”
“呵呵,这倒是,人生的第一桶金总是值得怀念。”狂风点点头。
“然后就如刚刚所说,煤老板突然暴毙,群龙无首后,这份工作自然泡汤;好在当地还有很多矿山,便去其他煤老板那儿打工,可是依旧如此,半年左右,煤老板再次暴毙,一直到死了第三个煤老板后,我和我哥才被看作不祥人,成为了过街的老鼠,整个克涅斯基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为什么知道是你们的原因呢?”狂风疑惑地看着灵魂。
“克涅斯基是一个小镇,周围有很多矿山,也有很多煤老板,他们几乎都互相认识,从第二个煤老板死亡以后,就已经有人怀疑我们是被诅咒的人了,他们认为我们会给周围的人带来死亡,不过也不怪他们,因为我们从小就是父母双亡,并且婶婶又突然死去的可怜人,他们对我们的过去很清楚。”
“……”
“第三个煤老板的暴毙,直接葬送了我们继续在克涅斯基生活下去的理由,我们成为了全民公敌,不得不离开这个记忆中贯穿了我们前半生的小镇。”灵魂摇摇头,“悲哀的是不只是旁人这么认为,连我们自己都怀疑自己真的是不祥人了,因为事实确实如此,我们身边的人都会死去。”
“那你们之后怎么办?”
“哎,”灵魂叹了口气,“之后的生活很不光彩,我们身无一技之长,又被迫远离故乡,去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儿很偏僻,没人认识我们,而且治安非常糟糕,于是我哥决定当人贩子。”
“……”狂风没说什么,不知道如何去评价,因为做这事确实很不道德,但是对于两个几乎被逼到了绝境的人来说,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不过我哥可不是那种没有人性的人贩子,虽然不道德,但是他也已经尽力了,”灵魂继续叹了口气,似乎这事有点难以启齿,“他从别家偷来孩子后,以高价卖给别的人贩子,但是在卖完之后,都会和对方签下契约,
表明只要等自己有钱,一定会以双倍的价格赎回他们。”
“他这么做肯定在良心上也很不安吧。”狂风皱了皱眉,“没办法,是世道和人心逼着你们这么做的。”
“是呀,”灵魂点点头,越说越沉重,“可是对方并不答应我哥的要求,他们说双倍太低了,必须要十倍,理由是抚养费等乱七八糟的花费很多,我哥虽然知道他们这是狮子大开口,或许对方可能根本就没指望我哥真的会赎回他们,所以随便开了个筹码,可即便如此,我哥还是答应了。”
“然后那些人贩子又相继死亡了?”
“是的,一如既往,在一年的时间里死了两个人贩子,而那时,我哥已经21岁,我也18岁了。”灵魂说道,“我哥手里已经有了不少钱,拐卖小孩虽然不道德,但是获得的利润确实很多,而我哥本想赎回那些孩子,可是那些人贩子都死了,孩子的去向彻底成了谜,我哥无奈,只得作罢,好在手头的钱也够了,便金盆洗手,继续远走他乡,来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说起来你们的人生倒也曲折。”
“嗯,”灵魂点点头,“那时,我已经发现自己似乎可以读懂别人的想法了,因为走在路上,我可以看到每个人内心的善良、罪恶、欲望、贪婪、仇恨、极端……而之前都是我哥努力养活我,现在我发现自己有了这能力后,便想出了一条生财之道。”
“生财之道?”
“嗯,那儿靠近z国,所以很多z国的文化也影响了那一带,比如……算命。”灵魂突然笑了起来,“当然我们那儿并不叫算命,而我也不会,我只会‘占卜’,前提自然是建立在可以看穿别人想法的基础上的。”
“呵呵,所以凭这个你赚了很多钱?”
“是的,虽然在刚开始时并没有什么起色,而来访的人几乎都是询问我他们的前程命途之类的东西,这些我哪知道,但是我会读心术,我可以看穿他们的内心,所以当我故作玄虚般地说出他们的内心的想法时,看出他们几乎将我视为天人,而且随着我名气的与日俱增,占卜费用也是一步登天。”
“那也不错,至少算是正当营生,反正这类活在z国多得是,而且确实是暴利。”狂风笑道。
“嗯,之后我的名头便在那座小城里传开,而这期间我哥已经用之前赚的钱娶了个漂亮温柔的妻子,准备过幸福的生活,而我也娶了个妻子,由于我是当地有名的占卜大师,所以娶的妻子是当第一个富豪家的女儿,算撞了桃花运,踩了狗屎运。”
“呵呵,挺好的,至少你女儿现在很优秀。”狂风点点头。
“嗯,”灵魂没有否认,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可是好景不长,在我妻子怀胎半年的时候,嫂子突然暴毙,死因和前面的人一样,根本不知道什么原因,而我哥彻底崩溃了,他好不容易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还没尝到幸福的果实,灾难就再次来临,让他崩溃的不止是嫂子的死亡,前面几年累积下来的‘诅咒之说’,他也彻底信了,他认定自己就是不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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