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百两：父债子偿，九十八下，不许哭！
第二天穆行流睡饱了才来的，来得不早。
安小石夜里也点着灯写，一大早起来继续写，写了有快一百张，挑出来五十张相对好的，跪在地上磕了头叫了爹，然后双手捧着给穆行流看。
穆行流随便扫了一眼，拿着转身就走了。安小石赶紧爬起来，屁颠屁颠在后头跟着。
穆行流把安小石写的大字交给安大才，然后懒懒散散地等着领赏。当今圣上翻看了一遍，眉头只紧不松：“怎么做到的？我不信。”明明平时写两个字都跟要他命一样，就是拖着不写赖着不动，怎么穆行流一出马，一天功夫，就写了五十张？圣上不信。
穆行流也不好意思跟人家亲爹说，因为之前把人家的宝贝儿子往死里揍了一顿，把人揍服了。所以昨天又把人狠狠揍了一顿，把人揍乖了。
还是安小石开口道：“是小石，早就仰慕流……，流……，流叔叔，所以服流叔叔的教导，听流叔叔的话。”
流叔叔？
穆行流暗道他吗的好险，小兔崽子叫顺口了，他差点当着人家亲爹的面当人家的爹。
安大才沉吟片刻，本来么，穆行流比他小十几岁，按辈分叫圣上哥哥也是使得的，所以对安小石来说，可不就是流叔叔。
不过这说法太不痛不痒了，安大才还是不信。
“这样吧，”安大才道，“先给你五百两，然后，这里有三篇古文，十天之内，你要是能让他背熟了，除了给你另外五百两之外，再赏两千两。”
穆行流不觉得难，他想了想，不但答应了，居然还嫌不够：“只有三篇吗？还有没有？你一下都给了，回头直接赏银万两，岂不省事？”
安大才呵呵笑，挥手让两个人滚蛋。
穆行流拍了拍安小石：“刚才还算义气，居然没告状，没把老子打你供出来，这样吧，你流爹心情好，一会少打你两下。”
安小石受宠若惊：“谢谢流爹！”
穆行流算是正式入住安小石的宫里了，不为别的，就为了方便随时揍他。安小石没有意见，赶紧跑前跑后，所有东西都给穆行流准备最好的，也立刻着手去办，以箱为单位来准备竹板戒尺藤条鞭子什么的。
穆行流觉得还算满意，又揪住两个人，派他们去穆行流的住处取几坛爱喝的酒来。虽然派人跑腿，可穆行流出手大方，给的跑腿银子很多，所以两个人虽然跑腿，但有银子拿，还是很开心的。
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穆行流大摇大摆坐下，安小石不敢平起平坐，乖巧地跪在穆行流脚边。
穆行流对他招招手：“再近点。”
安小石膝行几步，跪在穆行流腿边。
穆行流扬起手来，左右开弓抽了安小石几个大嘴巴子。
安小石完全没想到，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时有点发愣。这愣神却被穆行流当作是不服，所以他又加了力道，狠狠又扇了几巴掌。
穆行流又踹人：“你老子真抠门，说好的一千两，只给五百两，你自己打一百个，老子听响儿。”
安小石咬着牙答应了，噼里啪啦扇了自己一百个嘴巴。
穆行流捏捏安小石红透了肿起来的脸，笑呵呵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再给老子磕一百个，叫一百声流爹。”
安小石往后退了两步，砰砰给穆行流磕头，又一声声叫流爹。
安小石这么听话，一点反骨都没有，跟外边传的一点都不一样，带起来一点也不费劲，穆行流还算满意，重新招手让人回来：“昨天老子忍着没扇你脸，这次有十天功夫，前五天让老子打个痛快，后五天养好就行。来，抬起头来。”
安小石红着眼噙着泪，肿着两边脸颊，抬起头来，方便穆行流动手扇他。
穆行流算了算：“扣五百两，抽你五百嘴巴吧，一天才一百个。”
才？才！安小石心里爆哭，流爹，您管这叫才一百个？
可安小石不敢说半个字，也不敢讨饶。
穆行流抬手要打，又突然一拍大腿：“对了，答应你少打两下的，九十八下，自己数着。”
安小石不敢还嘴申辩，可终究是忍不住，掉了两颗眼泪。
穆行流一巴掌就呼过去：“大老爷们，不许哭！”
6讲道理：穆行流从来就不讲道理
穆行流不许安小石哭，安小石就不敢再哭；穆行流不讲道理，安小石就咬着牙挨揍。讲道理？穆行流从来就不讲道理，一点道理都不讲，打起人来根本不需要理由。睡醒了，叫安小石滚过来，揍一顿；吃饱了，叫安小石跪好了，揍一顿；睡觉前，叫安小石撅起来，揍一顿；做梦了，叫安小石趴地上，揍一顿……安小石的日子，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过得分外惨烈。
穆行流说每天一百个，真真连续五天，每天亲手扇安小石一百个嘴巴。……第一天是九十八个，穆行流说到做到，确实少打了两个。穆行流抽嘴巴，那是又重又狠，毫不留情，每次都抽得安小石天旋地转，头晕脑胀，双颊通红，唇角流血，还得跪着谢谢流爹教训。
而这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穆行流从早到晚，只把安小石打来揍去，一句话也不催人背古文。五天，整整五天，安小石从头到脚，正反面都快被揍熟了抽废了，又不敢不让打，又不敢违逆穆行流，伤上加伤，疼上加疼。没有人知道，十二爷的衣服里面，密密麻麻，全都是伤痕。
安小石痛不欲生欲哭无泪，只想少挨点打，对他现在来说，哪怕少挨一下打，那都等于是赚到了。于是，第五天晚上，待穆行流吃饱喝足，安小石捧着茶水，恭恭敬敬双手奉给穆行流，看穆行流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一边哆哆嗦嗦叫着流爹，一边抱着人脚腕子，响亮地把头磕到地上，高高地撅着屁股，诚恳地哀求穆行流，他想背古文，他想帮穆行流拿赏银。
穆行流翘着腿，靴子底子不轻不重地踹在安小石胸前。安小石逆来顺受，乖乖巧巧地挨踹，不敢有半分不满。穆行流来了兴致，感到不满意，让人脱了上衣给他踹。安小石听话地脱下上衣，前胸后背上，全都是红肿的檩子痕迹，毫无疑问，都是穆行流抽的。
安小石真的准备了好几箱东西，竹板，戒尺，藤条，棍子，鞭子……，全都是按箱子准备的。穆行流这几天把这些东西，几乎都在安小石身上试了试，趁手的就留下，不趁手的直接拿去扔了。
穆行流用靴子底子踹安小石的胸，还碾安小石的两颗小粒粒玩儿，甚至用脚趾去夹去拧。安小石又不敢躲，又不敢哭，甚至不敢表露一点点委屈，就那么直挺挺硬生生地跪着，任穆行流折腾他。
穆行流看这小子没什么反应，一脸就义的样子，木头人似的，毫无乐趣，很快就玩腻了。他让安小石给他把靴子脱了，安小石立刻照做。他的靴子挺结实的，又不怎么透气，穿了一整天，所以他的脚，十分有味道。
看着安小石一脸的不敢嫌弃，闻着味道也不敢说出来的样子，穆行流总算开心了。他让安小石给他捏脚，就捏臭的。穆行流想好了，敢嫌弃他，敢不卖力，当场往死里打。
可是安小石哪里敢呢。安小石驯服得很，穆行流让他捏多久他就捏多久，不敢嫌弃，也不敢停手休息。捏够了，又伺候着穆行流洗脚。热水，花瓣，草药，又给搓，又给捏，又给揉，最后擦干了，不知道放在哪儿，就捧在胸前，放在跪着的双膝的大腿上。
穆行流看着他极尽讨好的贱样，顺手抄起旁边的靴子，拿着靴子底子，噼啪又抽了安小石几个嘴巴：“明天起背古文，这可是你自己求来的，敢偷懒你试试。”
安小石感恩戴德，给穆行流磕了又磕，谢了又谢。他想背古文，他可太想背古文了。他活了这么大，向来是别人求着他背古文学东西，只有这毫不讲理的穆行流，他安小石费劲全身力气来求，才能求到背古文的资格，他哪敢不尽心？
7背古文：踹屁股揍屁股，想吃东西
穆行流哪有那心情教安小石背古文，何况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半吊子。所以他直接让安小石请了夫子来，交给夫子去教安小石，怎么读怎么念怎么背，什么意思怎么理解，穆行流美其名曰在外间镇着，转头就在一声接一声的读书声里，哈欠连天，倒头躺在塌上呼呼大睡。
安小石学了半天，背了半天，夫子离开了，穆行流还在睡。安小石不敢擅自离开，也不敢自行去吃饭，就仍旧嘟嘟囔囔在那背。穆行流好不容易睡醒了，拍拍肚子觉得好饿，直接出门去吃东西。待他回来，已经快傍晚了。安小石饥肠辘辘，背了一整天。
穆行流进屋，看到安小石坐在案前发呆，直接按偷懒论，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呼在后脑勺。安小石赶快换成跪姿，老老实实叫了声流爹，磕了三个响头。穆行流拿过古文的纸来，踹了安小石一脚：“背。”
安小石跪得更低，话也磕磕巴巴：“对……，对不起流爹，还……，还没背过……”
穆行流一脚踹在安小石头上：“一整天干嘛了？”踹了一脚，仍不解气，匡匡又补了两脚。
安小石不敢反抗不敢躲，脑袋被踹得砸得地砰砰响，哆哆嗦嗦解释：“夫子……，教念，教了半天……”
穆行流又踹了他后背两脚：“下午呢？”
安小石眼泪噙在眼眶里：“下午念……，念……，念熟了……”
合着还没开始背呢，穆行流听明白了，却并不满意，就故意找茬，一脚接一脚狠踹他高高撅起来的屁股，一边踹一边骂：“这么笨呢你！撅高了！不许塌！”
安小石撅着屁股挨踹，不敢塌下屁股，也不敢哭。穆行流脚力大，仅仅几脚，安小石的屁股就麻了。穆行流才不管那个，咣咣狠踹，踹累了才停下来。
然后穆行流坐下，把纸放在腿上：“过来捶腿，给老子念。”
安小石就一边给穆行流捏腿，一边一遍遍念古文，但凡他有停顿有磕绊，穆行流就把眯着的眼睁开，狠狠扇他一个大嘴巴子。
仅仅念了三遍，安小石的脸麻了。穆行流抖抖手腕，看着安小石通红的脸，一边劝自己不能再打孩子脸，一边劝自己必须严要求狠下手，为了白花花的银子，打十二爷可不能不卖力！
所以穆行流让安小石脱了袍子，把光溜溜的腚撅高了，把纸放在地上接着念，自己则拿了藤条守着他念。穆行流自己也不知道那古文写得是什么劳什子，只待安小石略有停顿或磕绊，直接就狠狠地抽上去。
又念了三遍，安小石的屁股被藤条抽得伤痕累累，条条檩子，有些地方还在往外渗血。
穆行流毫不心疼不说，还没完没了，让人继续念。直到安小石念了十遍，被藤条抽得两瓣屁股通红，又肿又热，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淌。安小石疼得泪眼模糊，两条腿跪着抖得厉害，却仍旧拼命控制自己，不敢躲闪穆行流赏的任何一藤条。
穆行流总算暂时放过他。
穆行流挖了一坨药膏，粗暴地抹了上去，随意地给他揉开，也不顾安小石疼得牙都快咬碎了。
安小石总算穿好了衣服，他屁股疼得像有火在烧，可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试探着开口恳求：“流爹，……我能吃点东西吗？求求流爹了……”
8吃糕点：踩碎了，舔着吃，还倔不？
安小石不问还好，因为穆行流已经默认他自己管自己吃饭，并没想管他吃不吃，吃什么，吃多少。可是他既然问了，穆行流自然不能放过机会磋磨他，就没好气道：“屁都没背过，你还有脸吃？”
安小石流下了两行热泪，一整天了，十二爷饿哭了。他好饿，他想吃，想吃东西，想喝水……
穆行流瞥了一眼桌上的一碟糕点，随手捏了一块来，问安小石：“想吃吗？”
安小石泪眼发光，点头如捣蒜。想！想吃！
穆行流把糕点拿到安小石嘴边，待安小石张开嘴，又飞快拿走了。
安小石眼巴巴看着没吃到，目光追着那块糕点走。
穆行流把那块糕点在手里碾碎了：“想吃，求我呀。”
安小石立刻给穆行流磕响头，如果不是没有尾巴，恐怕都快摇断了。
穆行流却看腻了，有了新点子：“学狗叫，就给你吃。”
安小石闭起嘴不出声，头一次跟穆行流犯倔。
穆行流一下子来了气：“跟谁耍脾气呢？滚，跪到外面去！”
安小石立刻后悔了，他抱着穆行流的腿认错，他叫，他愿意叫，他愿意学狗叫，他吃，他想吃。
穆行流一脚就把腿抽了出来，又把安小石踹了一个跟头：“滚出去！”
安小石不敢不听，连滚带爬到屋外去了。
穆行流把纸扔在他脸上：“衣服全脱了！”
安小石的眼泪流在夜色里，穆行流看不到，也根本不在乎。
安小石饿着肚子赤着身子跪在门外。
穆行流道：“背！背不过饿死算了！”
安小石跪在门外背，声音越来越小，随着夜越来越深，体力愈加不支，人也跪得摇摇晃晃起来。就是这样，他也不敢倒下，也不敢起身，也不敢停下，也不敢穿衣服，就像十年前，穆行流罚他跪一夜那次一样。
穆行流却一夜好眠。
早上，穆行流打着哈欠咂着嘴，看到地上的衣服才想到被他轰出去的十二爷，看着人在门外跪得东倒西歪的觉得好笑，就故意咳了一声。
安小石一个激灵，立刻就跪稳了。
背古文的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过来。”穆行流道。
安小石动了动膝盖，跪了一整夜，这么一来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可他不敢迟疑半分，艰难地爬过来，乖觉地跪在穆行流脚下。
穆行流拿起昨夜那块糕点看着他。
安小石立刻张开嘴：“汪汪汪！”他不仅学了，还学得特别像。
穆行流把糕点扔在地上，把脚踩上去，把糕点踩得稀碎：“吃吧。”
安小石再不敢迟疑不敢倔，立刻俯下身去，用舌头舔舐着地上的糕点碎末。
穆行流扔了三块糕点，踩了三块糕点，安小石在地上舔了三块糕点。
穆行流靴子底踩着安小石的脸，把他的脸都踩变形了：“还敢不敢跟老子倔了？”
安小石用被踩扁的嘴回答不敢了。
穆行流又用脚碾了碾安小石的头。
安小石的眼神更加驯顺，再不敢有一丁点儿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