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我可以当作当年,邹阁臣并没有想过让我走。
人最可怕的一点在于,在她想要欺骗的时候,她可以将自己都欺骗过去。
我想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事情最开始最开始的时候,在我还是我的时候,我没有杀了邹阁臣。
邹阁臣始终答话。
时间仿佛是过了一个实际那么漫长,漫长到我只感觉到用我的生命都无法去估计,可是我也看到,现实是,甚至都没有出了这个漫长的夜。
我知道他还没有适应,他还没有适应会有一天,由我来决定留离。
其实他不用适应,因为总有一天,这一切他就都会忘记了。
“所以,在我离开之前,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我问他,“就好一点点。”
最终他跟我说,“痴心妄想。”
对啊,痴心妄想。
那天晚上,邹阁臣那样近的,就躺在我旁边,我把自己窝在被子里,心里有一种死亡前的壮丽。
那天晚上,我竟然也睡着了。
☆、变故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邹阁臣已经不在了,我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只手机,只需要一眼,我就知道,就是那只手机。
手机的屏幕上,两个人,一个人笑着看着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是陈星杳,一个人是我。
解锁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没有名字,显示的只是一串数字,可我还是认出来,那是coco。
回拨过去,听筒里传出来提示音——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我决定去找她。
吃过早饭,收拾好东西,还特意将曾爱的书也放进包里,临走的时候,刘姨问我中午要不要回来,我说应该不会,我也不是太清楚。
边往门口走的时候,想起来提前给房兵打电话好让他将车提前开过来,电话打通了,房兵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问我,“邹先生同意了吗?”
我握着手机,停下了脚步,已经入夏了,早上的太阳正是好的时候,冬日里朦胧不清的景物,在这一刻清晰极了。
刚想开口,说算了吧,房兵又在那头问我,“需要我大哥电话帮您问问吗?”
我收回目光,低下头,只看得见自己脚下的地,我对着自己笑了笑,“没事,不麻烦了。”
电话挂断,把手机收好往回走,没有回到那座房子里去,只坐在外面的藤椅上。
我想我不应该去打扰他,他既然承诺了会对我好一点,我就应该珍惜。
早上□□点钟,太阳就已经格外大了,迎着面直直的晒过来,亮的人不是太睁的开眼睛。
刘姨买东西出门的时候看见我,还过来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我没有回答,我没有告诉她,我没有被允许出去。
周同坐过来找我说话的时候,我才恍恍惚惚的感觉,我和周同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说过话了,印象里我和她仿佛也说话不多,可是我记得她刚刚来的时候,好像还蛮爱讲话,我和她的交谈,好像几乎都发生在她刚来的时候。
后来我们就不怎么说话了,想想原因,是我的问题,是我走来走去,世界里,没有容下她。
说了好一会话,却总感觉不得要领,来来回回,最后变成了机械一问一答,最后空气自然的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