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在地上坐了一会,忽然握拳,恨恨地捶打自己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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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妈发现自己女儿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吃饭的时候也在看手机,一会拿起一会放下。
陈妈妈笑道:“飞机晚点了,你表哥这会估计刚坐上车,要到我们家还早呢。”
陈卉表哥是个散打教练,这几天过来看望异地恋的女朋友,想给对方一个惊喜,再加上刚好中秋节过去不久,于是抱着几盒包装精美的月饼和礼物千里迢迢赶来,拜访一下陈妈妈,顺便在陈家暂住几天。
表哥今晚要来她们家这事陈卉知道,但她频繁看手机不是因为表哥。陈卉怕被追问,只好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傍晚不欢而散后陈卉一直忐忑不安,柯萌用胳膊挡眼睛的场景时不时地浮现在脑海。
她把柯萌弄哭了吗……这真是最糟糕的结果,陈卉本意并非如此。其实本来可以心平气和地交谈,为什么最后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细细想来,应该是因为谈话的过程中她一直在被柯萌“拒绝”——打小报告是出于好意可是对方不领情,在仓库里说好什么事都要告诉她的柯萌一转头却又说不需要她。
她好不容易觉得走进柯萌的心了,一眨眼才发现自己仍在外面。她被推得很远很远,好像无论她怎么伸长手臂去够都抓不住,陈卉不由地恐慌了。
靠关系来获得地位,陈卉至今对此仍无法接受。但那些困惑加起来都敌不过柯萌的一个委屈的表情,只要一想到将来柯萌会疏远她这话可能,陈卉心里就堵得慌,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陈卉把自己摔进床中央,指尖在柯萌的电话号码上滑来滑去,半响,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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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冲动柯萌买了返程的大巴票,半路上下起小雨,而且雨势愈演愈烈,等柯萌从汽车站出来,外面已经发展成倾盆大雨。
柯萌没带伞,只好坐在候车室等待雨停。
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三,学校女生寝室十一点锁门,希望能赶得上。
柯萌抱着书包窝在塑料椅里,四周□□静,这个点候车室里只有十几个人,零星地散布在各处。
淡淡的烟味传来,柯萌皱了下眉,旁边的位置坐下一个年轻男人,一双发黄混浊的眼睛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
柯萌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抱紧书包准备换个地方坐,刚站起来就有一个吸烟的男人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回去,一副他们很熟的样子道:“大妹子,俺找了这么久,原来你坐在这,电话里咋不说清楚。”
想到最近几条女大学生被拐卖到偏远地区的新闻,柯萌顿时冷汗就流下来了,也顾不得许多,恐惧得大喊大叫:“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放手!救命!”
旁边坐着的男人拉住柯萌的手腕,力气很大。抽烟的男人用脚踩灭烟头,行为之间透出一股狠劲,对周围看过来的路人道:“俺妹妹和家里人吵架了,正在闹离家出走,对不住哈,吵到大家了。”
听闻此言几个路人纷纷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连远处的保安都若无其事地转回头。
寒意从心底渗透进四肢百骸,柯萌奋力一搏,猛踢抽烟男裆部一脚,再狠狠咬住旁边男人的手腕,男人吃痛下意识松手,柯萌趁机拔足狂奔。
与客运汽车站隔着两条街的地方有一个警|察局,柯萌心脏狂跳,身后传来两个男人威胁的怒吼。她不敢回头看,埋头往前冲。
书包被落在候车室,手机还紧紧地握在手中,柯萌一边跑一边拨打电话给王晓佳。她急得直冒汗,屋漏偏逢连夜雨,王晓佳手机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