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槿恹恹地枕在身边人的肩上,眉尖紧皱似睡非睡。
君黎垂首凝视着她泛着病态红晕的脸颊,既气恼又心疼。然后沉默自责,昨天不该心软同意让她只吃药不看医生。
挂水区很安静,只有来来往往轻微的脚步声。
所有人进到这个区域的病人和陪同人员,无一例外,视线都会在墙边角落的某处频频停留。
长得如此好看的人平日里可能一个也遇不到,更何况还有两个。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同色修身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下颌尖陷在白色粗织薄衫的高领里,衬得那张俊美到极致的面容清峻而淡漠。
但是在看向肩上的女人时,所有的清冷皆化作柔和。
检查完点滴速度,他拨开她垂到脸前的发丝,吻在她眉心。
那一霎的温柔,没有人会不动容。
除了离他最近的那个女人。
因为她像是睡着了。
女人一袭素色长袖及踝连衣裙,象牙色披肩缀着细长的流苏拢在肩上。腰间松松系着寸许宽的淡绯色腰带,长长垂到与裙摆同齐。
只是长发掩去了半张脸,教人看不真切。
不知是难受还是累极,她的姿势极不安稳。
男人一次次拉上她滑落的披肩,偶尔附在她耳畔轻言低语。唇角笑意温存,眉眼间没有一丝不耐。
许久过去,让挂水区所有女性艳羡男性好奇的女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只见她离开他的肩膀,坐正后用没插针头的那只手拂开挡脸的长发,睁大眼睛怒视着那个让人连拍照都不敢的男人。
一瞬间,那些偷窥的人们,同时露出“怪不得是这样”的表情。
这样的女人,只有那样的男人才足以匹配。
不过挡男人温柔地揽住她,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时,看到这一幕的窥视者们莫名地红了脸。
当事人的情形实际上是这样的:
“一会离开医院,你不要告诉布兰医生我生病的事。”薄槿倚在君黎肩上,嗓音低哑,像水分从喉咙里蒸发了一样。
“离开医院后我不会告诉他。”君黎沉声说:“来医院前我已经和他说过了。”
“……”薄槿撑起酸痛的身体狠狠盯着他,咬牙小声说:“你明知道他……”
“不许乱动,针头歪掉怎么办?”君黎小心翼翼地重新将她揽入怀中,低笑着吻了吻她柔软的唇。“布兰医生很关心你的身体状况,这关系到他作为主治医生的名誉。”
果不其然,挂完水退了烧,刚走出医院大门便接到布兰医生的电话。
老者在信号的另一端,用极其优雅的英文词汇和音调把那个不听话的病人骂得狗血淋头。而那个病人一句话也不敢反驳,点头如啄米地连连称是。
把手机还给君黎,薄槿脸色苍白地拢紧披肩,说:“我再也不要生病了,医生好可怕。”
“不生病是最好的,但是生病了必须来医院看医生。这样他就不会再骂你了。”
君黎不露声色,很满意布兰医生那番话的效果。
从这天起,君黎再也不许她下雨后不围披肩出门。
一场病来得快去的也……
去的倒也不慢。
在君黎一日三次比吃饭还准时地监督吃药,加上每天花样不断的补汤作用下,薄槿养了五天便重新活蹦乱跳。
又过了两天,青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