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莼讲完要去赤神宫了结要事后,她眉睫低垂一瞬,又迅速抬眼道:“记得你我初遇时,你还是个练气小童,如今都已能独当一面了……你自放心前去,这密泽大湖我等一定好好守着,不叫邪修占得半点便宜去!”
戚云容既不问为何,也不忧心赵莼是否能成事,她目中满是信任与坚然,话落即拍了拍赵莼肩膀,道一句“早日归来”。
“一定。”赵莼与她辞别,挥袖起身前往昆行山古地,杀意凌然!
……
赤神宫,千壶殿。
往日行走其中的侍女们现下已不见身影,偶有几个弟子前来为阵法补充灵玉时,也会为殿内时不时传出的痛苦吼叫而毛骨悚然,赤神宫主对外的说法是少宫主在其中闭关突破,这才设下重重阵法以免旁人惊扰,只不过时日越久,在千壶殿侍女眼中的怪异之处便越多。
好似那阵法不是放着殿外之人,而是防着殿内的少宫主一般。
“啊!”
宿归忍不住在地上翻滚叫喊,从识海中层层涌现而出的剧痛较抽骨剥皮更甚,直要将元神与肉身撕裂开来,仿若是识海被生生捏碎而后重新粘合。
他通身已被汗水浸染湿透,痛楚再度袭来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却又立刻跪倒在地,双手把住头颅,以头抢地锤出诸多裂纹。
偌大千壶殿静室中,处处凌乱至极,照四壁层出不穷的掌印与拳印来看,若不是赤神宫主设下重重阵法,千壶殿侍女与弟子们必然早已横遭惨祸。
此般惨绝人寰地吼叫声持续一刻方止,宿归瘫倒于地时,业已丹田空空,再无一丝气力,良久,他才喘着粗气从怀中取出瓷瓶,倾倒出一粒黄白丹药喂入嘴中含服,及至丹药尽数化为药液流经脏腑,丹田灵基这才缓缓凝出一丝真元,令他撑地盘坐,平复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识海。
“如此下去,还有多久我才能突破分玄?”
他身前是一座血红小像,询问过后,那小像竟发出孩童之声:“少则数日,多则数年。”
从秘境回来后对方便是这句话,一直到今日还是这般,宿归心中猛然生出几分不忿,质问道:“那具体得是多久,我日日经历识海重组之痛,距今怕是已有半月,难道真要持续数年,倒还不如我自行突破,也比借你之力来得快!”
“你大可试试自行突破,看会不会同上一具肉身一样道基崩毁,”孩童声音里带着讥笑,却又天真无邪,“只不过这回,你那师妹可没办法再帮你夺舍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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