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掌门,还没有刘生的消息。”
“砰”的一声巨响,立在中年道人身前那尊龙首四方大鼎应声而碎,滚滚飓风在殿内轰然暴起,伴随少年不可遏制的怒意,使中年道人两腿一弯,登时匍匐在地上,头颅磕出轻响来。
而少年尤觉不够,冷哼走上前来,四落的大鼎碎片顷刻又化为齑粉:“自遣那刘生出去,到今日已有足足五个日夜,本道赐了他云渡飞舟之宝,来往一回不过只需要两日,现下仍旧未归,怕是连生死也不知晓了!”
正是在大怒之中,中年道人丝毫不敢触其霉头,只得等少年怒气渐消,拂袖再次踱步起来,他才冒死言道:“掌门,肃阳派来人已在殿外暖阁候了数个时辰,您可要接见一番。”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令得少年怒气复起,哼道:“他们还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想要本道助他们去重霄门要回门中那几个分玄罢了。”
想到此处,他神色更是郁闷,踱步上了数道玉阶,振袖往椅上一坐,抿唇道:“那重霄掌门不知施了什么神通,八位分玄竟是在空谷眼皮子底下被收了个干净,对方实力如此强悍,肃阳派自觉能力不足,还想要我上辰折损分玄进去么?”
提及空谷道人,少年似是想到了什么,蹙着眉头问道:“本道那师叔最近可忙得很,一力领下裁决两派胜负的职去,现在另两位太上长老都回来了,他却没返宗,人呢,去哪儿了?”
中年道人面色一白,虽然知晓据实回答会令少年不悦,但仍是咽了咽口水应道:“前去查探的弟子回禀说,太上长老……似是去了重霄门。”
“他去重霄干什么?”少年直起身子来,半撑起下巴,两只眼眸中显现的不是怒意,而是极为冷峻的忌惮之色,“遣人去召他回宗,再传讯给余下的几位太上长老,明日辰正时分在方从前殿众议七藏与重霄之事。”
他敛下眉睫思索片刻,又斟酌着启唇下令道:“至于肃阳派来人,就先安置在宗门内,待议事结束,本道自会接见……刘生既还未归,你待会儿便去库中再取一只云渡飞舟来,交予本道座下知晓路径的凝元弟子,他们自当明白本道的意思。”
中年道人喏喏应答,不敢出一言以复,殿门在此时却忽被叩响,外有侍女清脆声音传来:
“掌门,空谷长老求见。”
殿内两人都是一惊,中年道人心觉不对,连忙躬身拜别:“属下告退。”
“先下去吧。”少年眉眼冷然,确也没有留他的意思,挥手令其退下,抬眼又见空谷道人信步而来。
他一向看不透这位实力超群,地位甚至压过自己这个掌门的师叔,从前觉得其心思诡谲,不好招惹,而今却忽地生出一种,此人不动声色,实又积蕴了满盈怒气而来的感受。
“师叔自重霄门归来,怕是疲惫至极,怎么一回来就到了我这方从府地?”少年心中一跳,不由从座上起身站立,方才能保足自身气势不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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