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莼与戚云容足足在关外滞留五日,腰间法镜俱已法光黯淡,可见灵能黯淡。
如此情况下,回来时面上倒不见半分异色,载丰与崔少宥眼神一对,皆在心中暗道仙门手段高明。
两人将戚云容迎入帐内细谈,赵莼递交上小瓶与纳贝后再无它事,且又刚突破剑罡境不久,尚静修一段时日,便拱手告退,向青武营驻地行去。
另五位旗门已在三日前照约定领兵返回关口,随行骁骑并无伤损,带回之物都已上交保留在人傀手中,虽未如赵莼二人一般深入至魔城外围,但也算终有所得。
仇仪君喜怒哀乐俱显露在面容上,闻赵莼安全回来,不由带了几分喜意,引她入帐道:“这几日一直没有你与戚将军的消息,我等都悬着心在,且进来说话!”
赵莼略与她寒暄几句,入帐后发现青武营几位旗门都在座上,主座上的尉迟靖上身微微弓起,见她安然无虞地走进,两肩才微微松下。
委实说,帐中诸位旗门,赵莼唯与仇仪君有所往来,其余人皆只得几回照面,自不算亲厚。
尉迟靖有此作态,一是身为统管青武营者,对麾下将士应有照拂之责,二是赵莼当日是随在戚云容身侧,两人若有伤损,必是无生野情形紧迫,或可威胁鸣鹿安危。
是以他神情端肃,出声问道:“你与戚将军一同入内,可在瘴雾之中看见何物?”
赵莼定声将邪魔身怀邪异血液等异事道出,诸位旗门都已知晓这般事情,并不惊讶,只等赵莼渐渐讲到邪魔筑墙起城之事时,面色哗然大变。
“你可确定那处已有城镇之貌?”这几人中,最镇定敏锐者当属沈恢,他蹙眉向赵莼看来,眼中神光却并不在她身上,不知想到何处去了。
而赵莼忆起所看之景,笃定道:“毒土垒砌城墙,内有低矮屋舍,门窗、棚顶俱在,并不见寻常巢穴,魔童聚集嬉戏玩闹,且还有邪魔结队巡逻,更往里进,可见地魔乃至大地魔躺坐休憩,业已成就城镇社会之景!”
边关将士皆知,魔童之后,邪魔多是独来独往,受天性所驱,将会敌视胞族,便是有高等邪魔聚集统率它等,也不过是简单地奴役驱使,唯有在血脉强盛的邪魔部族中,才会筑起高墙,修建魔城。
然而那也是因部族中有先祖坐镇,亦或是供奉有先祖遗物,能加速成长,才使得邪魔们隐下敌视之心,聚成部族。
无生野地处极西,自上古时期起,邪魔势力就最为薄弱,不曾诞育过血脉强盛的邪魔先祖,自然也没有部族产生。
如今却被告知荒野深处始有魔城建立,沈恢连同其余旗门的脸色,已是由青转白,默然长久不得语。
“瘴雾中原已有如此景象……”尉迟靖置于桌案上的双拳紧紧捏起,胸中荡起惊涛骇浪,额上青筋爆出,强压下忧患对赵莼道,“你这一行也甚为辛苦,此些消息我当会与骁骑商量,先回帐中休息罢!”
赵莼微将眼神敛下,暗道鸣鹿将来景况怕是不佳,只是不知军中会如何决定,究竟是去是留,于是暗叹一声,拱手告退,返回到营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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