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衫人阴阴一笑道:“金刀四煞为何知道此处,分明是你不慎,败露行踪,引他们来此。”徐海面色大变,道:“荆香主明鉴,属下怎会引他们来此?”严晓星朗声道:“是非尚未辨明,荆香主不可妄自断言。”
黑衫人大喝道:“你是何来历,竟敢出言犯上?”严晓星道:“属下乃西门玄香主宇字段主,这话并无犯上之意,香主何能用莫须有之罪加之。”
黑衫人不禁气得为之语结,目光炯炯露杀机,冷笑一声道:“好,你只能说出理由,本香主可饶你不死。”严晓星微微一笑,道:“身在江湖,木就不畏死,属下投效本帮,忠诚不二,香主以生死二字胁迫,令人齿冷。”
黑衫人大喝道:“你真不怕死么?”徐海心中大恐,深知这黑衫人乃无极帮中武功高绝,最心狠手辣,人称毒手阎罗荆广,暗责严晓星为何触怒这魔头,不禁心急如焚。
严晓星冷笑道:“属下两人性命本属微贱,不足挂齿,但香主性命亦恐难保,金刀四煞一至,这座大殿立时横尸三具,血溅七尺。”荆广面色一变,狰笑道:“金刀四煞又非三头六臂,岂奈我何,你们依然免不了一死。”
严晓星朗笑一声道:“就请香主赐属下一死。”荆广闻言一呆,不知从何处泛上一股寒意,胆怯不敢出手。
徐海忙道:“香主明鉴,蹊跷出在阴山五恶身上,五恶血洗关外镇北镖局于天标满门,却不料于天标的一双子女于中龙于中凤在事前投在白衣银神龙翱翔门下,闻得噩耗,天涯追踪阴山五恶”
他滔滔不绝将详情叙说了一遍。荆广面色略霁,目光注在严晓星面上道:“如此说来,龙翱翔似非金刀四煞同路?”严晓星道:“属下那时逃命要紧,无暇顾及他们双方是否同路。”
荆广冷笑道:“你方才不是说过不怕死?”严晓星淡淡一笑道:“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别,岂可一概而论。”
一阵寒风涌入,随风传来一声清澈长啸。严晓星不禁面色微变道:“金刀四煞。”荆广道:“你等速择处隐藏,让本座对付金刀四煞。”徐海严晓星两人身形一跃,杳入殿后沉沉阴暗中。
荆广突转身掠入破败神龛中。殿内沉寂似水,阴森恐怖。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殿外电疾风飘闪入,四条黑影,落在七座人身座像前,现出面目森冷的金刀四煞。四煞肩后四柄金刀,泛出闪闪寒光,生似欲夺鞘飞出。
只见四煞相顾了一眼,其中一人冷冷出声道:“这七人分明是武林知名人物,不久前遭无极帮匪徒毒手,惜我等兄弟在此之前从未行走江湖,未知这七人是何来历。”
另一人冷笑道:“不料无极帮倒行逆施,屠戮无辜,竟不知敛迹,速禀白主人,及早歼除无极帮主,须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好,我弟兄四人暂将七具尸体掩埋好再行离去。”金刀四煞正欲搬动七具坐尸。
忽闻不远处传来毒手阎罗荆广阴恻恻冷笑道:“不要妄动,这七位均是活生生的人,若以掩埋,岂非永无生还之望。”“尊驾是谁?”一人目中神光凝注在神龛内,右掌徐徐抬起。
荆广冷冷答道:“阁下别问兄弟是谁,兄弟可以把这七位来历给四位说明,左首第一位银须清矍老僧乃五台明月禅师,第二位乃少林蒲田下院七云上人,第三位乃崂山上清宫普法天尊,那面目逼肖的一双中年尼姑,就是滇中圆海青螺屿无相庵双剑追魂慑魄贼尼,两位俗装老者,一是青城绵掌吕子元,一是崆峒三绝手边烈。”
金刀四煞闻言骇然猛变,这七人都是卓着盛名,誉满四海的武林名宿,不料竟被无极帮主暗算。四煞中一人大喝道:“他们七人遭何人暗箅?”
荆广阴恻恻一笑,答道:“七人系罹受无极帮亡之极奥奇的手法制住,不明解救之法,最好不耍妄自出手解救,否则心脉立断而亡,爱之反而害之。”四煞暗暗心惊:“尊驾向我等四位说明七人来历何故?”
“无它,借四位之口,传扬江湖,七人同门至友定闻讯赶来救治,无极帮主言说只要有人能解得他这奇特手法,立时退隐江湖,永不再出。”
“这语是无极帮主亲口说的么?尊驾空言无凭,我等无可采信。”荆广冷冷答道:“相信与否,端在四位,兄弟无法勉强,可惜无极帮主片刻之前离开此处,四位他日若有缘必然晤面,那时问他也不迟。”
“不论尊驾之言是否真实,那无极帮主暗算明月禅师等七人必非无因。”“不错。”荆广答道:“凡事必有因,明月禅师等七人自负望重,非但不允与无极帮主结盟为友,而且出言侮辱,故无极帮主无可容忍,施展奇奥手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七人制住。”
话声略略一顿,又道:“也藉此发警告神木令主人,别妄念与无极帮为敌夺取骊龙谷藏珍,非是无极帮主惧怕神木令主人,而是敬重神木令,若执意为敌,祸恐延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