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溟川殿内有一株仙槐,其高近十丈,其花四季不败。
时宿以前最爱在这树上喝酒。
如今时宿酒有了,记忆也恢复了,但树却上不去了。
他的妖脉损毁得太厉害,即便是这半月来颜褚夜夜给他筑根基渡灵气,他的修为也不见多长。
时宿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槐树下饮酒,抱着一本避火图翻看。
刚看了没两页,手里的东西不翼而飞,他皱着眉抬起头,对颜褚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这装得应该还成吧,不会露馅吧?
时宿可不想这么快把记忆解封的事情告诉颜褚,这个混蛋趁着自己记忆有失,这半个月来哄着自己陪他四处合欢,整个溟川殿就没有一处地方是未曾被染指的。
就连这株槐树也沾过两人的体液,这让自己以后怎么在上面饮酒?
他必须得捉弄捉弄颜褚,否则难解心头之愤。
“书我没收了。”
颜褚的语气和脸色都很不好。
从昨夜开始,桃夭就一直在盘算着回凡界。
给出的理由是他的发情潮已经结束,所以不愿意留在溟川殿当“娈宠”。
颜褚情真意切跟他解释了半天“娈宠”只是玩笑,他们是定过终身的爱侣,桃夭听后只道了两个字:“不信。”
“你怎么这么霸道,我为什么不能看这书?”时宿起身,作势去抢颜褚手里的画本。
颜褚将书收进?乞坤袖,臭着脸问罪道:“你先告诉我,什么叫‘看了以后下凡可以多试几种姿势’?”
哦,这句话是时宿方才在借书簿上写的“借阅缘由”。
时宿:“就是字面意思呗。”
颜褚扯他入怀,捏住他的下巴逼视他:“你还想和别人做这种事?”
“对啊,这世间又不是只有你颜褚能陪我渡发情潮。”时宿说得理所当然,推搡他的肩膀,“放开我,我不要你抱。”
“由不得你。”
说罢,颜褚把人扛起。
下一秒,时宿被扔到了寝殿的床榻上。
看着颜褚向自己欺身靠近,时宿抱紧被子,瑟瑟发抖,然后打蛇打七寸:“你强迫我的话,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颜褚闻言果然身形一顿,然后直起腰板,拂袖而去。
时宿看着他凄然离去的背影,心虚地摸了摸耳朵:好像有点做过了,颜褚该不会真的伤心了吧?
用晚膳的时候,颜褚没有回来,时宿沐浴更衣准备睡觉了,颜褚依旧没有回来。
时宿坐在妆奁前,看着手上流光溢彩的珠串,心情有点惆怅。
这破珠子凭什么看不起灵力低微的人?
反正戴着也没办法定位到颜褚,时宿越看它越碍眼,把珠串摘下,丢在妆奁上,上榻睡觉。
时宿是被一个带着酒气的吻扰醒的。
这个吻很绵长,还带着充沛的灵力。
这个酒鬼在干什么?传灵力也不是这么传的。
伤及自身修为不说,就他目前的身体也吸收不了这么多灵力。
时宿睁眼,将人推开:“仙君为何半夜偷亲我?”
“因为你是我老婆。”颜褚再度俯身,吻住时宿。
这个吻没太多侵占欲,更多的是求证的意味,颜褚并没有在他的口腔内横冲直撞,而是近乎痴迷地勾缠着他的舌头,用目光打量着他的脸色。
时宿知道,颜褚是在等自己的回应,他没有犹豫太久,主动伸了两下舌头,这已经是时宿能给出的最热烈的回应。
得到回应的颜褚像是拿到了虎符的将帅,终于放开了胆,开始攻城略地。
时宿节节败退,气焰全被颜褚吞入腹中。
“辨情石明明说我们是相爱的啊,老婆。”颜褚替他擦去唇边的津液,语气深情而戚然,“你唇舌也在说爱我,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呢?”
颜褚去牵时宿的手,却没有摸到手腕上的琉璃串珠,慌张地垂眸去瞧:“老婆,你的手串呢?”
颜褚握得太紧,时宿把手抽出来:“暂时摘了。”
“再解契我们的回忆就真的回不来了。”颜褚讨好地去吻时宿的鬓角,言辞带上了哀求之意,“老婆,别这么绝情好不好?”
“颜褚,我没有要解契。”
五百年前解契是为了瞒着颜褚只身赴死,现在又不用生离死别,解契干什么?
“我们确实是相爱的。”
“找别人那些话是说着逗你的。”
时宿心肠太软,一句一句解释给他听。
这说话的语气带着很明显的“时宿味”,颜褚就算是个傻子也该反应过来了。
“老婆?”颜褚眼睛倏地亮起,紧紧盯着时宿,“你记起来了是不是?”
“是。”时宿认命了,装不下去了,他就是吃软不吃硬。
颜褚贴着他的唇角问他:“那我能亲你吗?”
“我说不能你会听吗?”时宿戳破他假模假样的伪装。
“不会。”
颜褚吻住时宿的唇。
006
“等等……我没说可以……”
时宿没想到颜褚今晚这么心急,没给他口射就要扶着他坐下来。
前些天的发情潮折腾得太狠了,他今晚兴致并不高,不是特别想做。
但颜褚面对时宿永远有兴致,他固执地将时宿吞入体内:“很快的,我泄完精就放你出来。”
这话和空话没有区别,因为一场性爱泄一次精是颜褚的常态。
“太……太紧了……”
因为前戏不够,时宿并不是很能适应这种被包裹挤压的感觉,原本硬挺的性器进了逼仄的壁腔后软了大半。
这确实他们每次上床都会遇到的问题。
时宿太怕疼,一疼就软,而颜褚太紧,很容易就会把人弄疼。
颜褚自觉理亏,俯下身安抚地吻时宿的唇:“老婆,马上就不紧了。”
说罢,腰部开始起伏,将时宿吞入又吐出。
一开始的时候,颜褚只是比较浅地起伏着,毕竟时宿只是半硬,他不敢操之过急,等肠道有了润滑,时宿全硬起来后,颜褚才直起腰,双手撑在时宿的腹部,大操大干地起伏着。
痛感被快感取代,时宿渐渐得了趣,漂亮的脸蛋染上绯红,花穴也分泌了一些淫糜的汁液。
颜褚闻到了沁人心脾的桃花香,看时宿的眼神带着笑意,嘴上也开始不着调:“老婆,你被我操得流水了。”
时宿拧眉瞪了他一眼,挺了一下腰:“你少说话。”
颜褚将时宿绞得更紧,荤话不断:“老婆喜欢被我用前面操还是后面操?”
时宿别过脸,拒绝回答,呼吸变得杂乱无章。
颜褚知道他这是要射精了,加大了动作幅度,臀部微微收紧。
在几下吞吃吐纳后,时宿咬着下唇泄了精。
知道他刚射完兴致不高,颜褚没有继续含着他不放,让性器从自己身体里退出去,倾身去吻那双微颤的眼睛。
等时宿缓得差不多,颜褚揽住他的腰在榻上滚了半圈,两个人侧卧相对。
“老婆。”颜褚将手从时宿的臀后探到会阴处,轻车熟路地找到那个濡湿的小穴,用指腹揉摁了两下,“我们互相摸摸吧。”
那里已经流了很久的水了,确实需要抚慰,时宿昨日才恢复记忆,心理上还不是很习惯这个新器官的存在,他太好意思直接表达诉求,只是伸手握住抵在自己小腹上的阴茎,告诉颜褚自己没有异议。
于是颜褚双指夹住他的花蒂,轻轻捻动。
颜褚的手指很快就被打湿了。
时宿垂着眼睑,将视线落在颜褚的胸前,间或发出细弱哼吟,手上的动作时有时停。
“老婆,我跟你说过的,在床上不用遮遮掩掩。”颜褚注意到他的羞赧,吻了吻他的额头,对他说,“花穴很可爱很漂亮,我很喜欢。”
“颜褚。”时宿叫他的名字。
“嗯?”
“用手太慢了。”时宿捏了捏颜褚的阴茎,“你……用这个吧。”
时宿觉得自己多半是被颜褚说情话时那个端方的模样蛊惑了。
不然自己怎么会提出这么荒谬的要求。
花穴已经不知道高潮过多少次,阴唇被磨得都有些发痛了,颜褚却一次都没有泄精。
他往床尾爬了好几次,每一次都被颜褚扯着小腿拉了回去。
颜褚跪坐在他的身后,扣住他的髋部,把阴茎从臀缝里挤入,擦着会阴顶到囊袋。
他被弄得没有力气,只能伏趴在床上,嘴里不断地喊着“够了”,然后被颜褚以“我还没射”为由继续操干。
可能过了两个时辰,也可能更久,在时宿疲竭到没有力气说话的时候,颜褚才将阳精射在了时宿的腿间。
等时宿净身完沾上枕头的时候,东方已有熹微之色。
颜褚已经在书房落榻了三晚。
第四日,他给时宿带了桃花酿,没有取得时宿的谅宥。
那晚他精虫上脑,抓着时宿没完没了地弄了一夜,然后不出所料地,把那娇嫩的花穴外阴磨肿了。
这几日他想给时宿上药都被当做是图谋不轨打出了寝殿。
第七日晚,他终于取得了入房资格。
时宿躺在床上,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颜褚在他身旁躺下,将人小心地抱入怀里,诚恳地道歉:“老婆,我错了。”
时宿闭着眼装睡,只当没听见。
“我找到扶风的踪迹了。”颜褚又道。
时宿噌地坐起来,转身问他:“那小子在哪?”
“在妖都。”颜褚拉住他的手,“这五百年妖都繁华了很多,你想回去看看么?我们可以顺便去看看当年初遇的那座桥。”
他们的初遇其实是个挺好笑的乌龙。
那日时宿喝了酒坐在栏杆上吹风,颜褚以为他要投江自尽,便用了法术把他从栏杆上掀了下来。
时宿堂堂妖王,竟然在自己的地界被人掀翻在地,自然是怒发冲冠,旋即便和这个不知礼数莫名其妙的臭神仙打了起来。
简单过了几招后,时宿发现自己竟然处于下风,猜到他身份不一般,立马变脸,拱手道:“仙君好身手。”
过完招,颜褚也认出了他的身份,道:“妖王时宿也不过如此。”
时宿闻言霎时脸色铁青。
后来,时宿才知道,颜褚那句“不过如此”不是觉得他修为不行,而是讽刺他堂堂妖王竟然欲图投江寻死。
彼时两人的关系尚在朦胧暧昧的阶段。
时宿问他:“多管闲事,我死了与你何干?”
颜褚说:“你死了我不就成鳏夫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