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无事献殷勤!说吧,有什么事儿?”
晋王失笑:“瞧王叔这话说的。侄子想孝敬王叔不是天经地义。”
“你小子,”祁王嗤笑一声,“少来这一套,有话直说,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晋王欣喜,也不遮遮掩掩把自己来意痛快地说了。他想给自己内弟在锦衣卫讨个差事,祁王未来女婿不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吗,多方便的事。
他痛快,祁王也痛快:“明儿我让人给玄光传个话,不过得先让他瞧瞧你内弟,看安排在哪儿才合适。”江枞阳去年进行冠礼,取字玄光,祁王取得。
晋王连声道谢,说着说着便说起了江枞阳:“什么时候能喝到慧敏妹妹的喜酒?”
“差不离就是明年二月了。”祁王笑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等你家丫头长大你就知道了。”一脸的心酸唏嘘。。
晋王失笑,拱手向祁王道贺了一番又道:“要是我们家媛儿能寻到如南宁侯那样的如意郎君,我也就放心了。”
祁王笑笑不说话。
晋王笑道:“旁的不说,南宁侯上头没有婆婆,这出嫁的女儿泰半委屈是婆婆那受来的。”说着他轻叹了一声:“就是贵为皇后不也莫可奈何,王叔可听说了,太后娘娘把前去侍疾的皇后晾在外头大半个时辰。”昨天皇后站在慈宁宫外等候的消息就不胫而走,甚至连宫外都知晓了,传着传着话就变了。不过不管怎么变,不变的是听闻此事的都在同情皇后,摊上这么一个婆婆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姑娘,却被人如此对待,”晋王摇了摇头:“姑祖母知道了,该有多心疼!”
祁王但笑不语。
晋王觑着他的脸色,慢慢道:“皇叔是宗正,不妨多劝劝太后和陛下。否则长此以往,人心尽失啊!”如果钱太后继续这么胡闹下去,皇帝也不停犯蠢,早晚得闹得众叛亲离。就说昨天那事,派人吊唁承恩公夫人,亏皇帝做的出来。标榜知礼尊重长辈也不是这么标的。承恩公夫人间接害死皇帝嫡长子,又不诚心悔过,她死了皇帝还派人给她上香做脸,逼得皇后也不得不派人去上香,简直了。
钱家如此待他,他倒不记仇。陆家为他登基立下汗马功劳,却被如此对待。岂不寒心!
祁王沉沉一叹:“你当我没劝过陛下,苦口婆心与他说了,他也应得好好,可太后那一哭!”祁王无可奈何的一摇头。
“人家是亲母子,疏不间亲,你让我怎么办!”说到这儿祁王就是一肚子火:“内阁那帮人让我劝皇帝别惯着太后,他们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他们自个儿上啊。”
第155章
淅淅沥沥的的秋雨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滴答作响。渐渐地与屋里嗒嗒嗒的声音重合在一起,那是凌渊食指在轻叩桌面发出的声音。在他对面是垂首而立的属下,突然,屋里的声音停了。
凌渊往后靠了靠,淡声吩咐:“下去吧!”
来人行了礼,恭恭敬敬退下。
凌渊轻笑一声,还真是什么魑魅魍魉都蹦出来了,不过也好。先帝那会儿太子虽不聪明却还识时务,登基以来的这些糊涂事搁那时候他绝干不出来,可如今……归根究底不外乎觉得没了威胁,以为高枕无忧,便肆无忌惮了。
晋王若是能让皇帝生出一丝危机感,倒还不错!省得他真以为龙椅舍他无人了。
他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把事情前前后后考虑了一番后,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窗外的雨不知何时悄悄停了。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院子里的芭蕉叶苍翠欲滴,叶上晶莹的水珠流转着璀璨的光芒。
凌渊从紫檀镶理石靠背椅上站了起来,前往漪澜院。
漪澜院里,洛婉兮正在埋头做长袍。八月十八是陆国公六十六寿,虽不是整寿,却是个难得的吉利数字,故也要大办。
时下有‘年过六十六,阎王要吃肉’的俚语,须得女儿送上六十六块肉,如此阎王爷便能手下留情放过老人,这规矩何时流传出来的已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