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洛婉兮道:“两个月半。”
钱太后:“倒是比皇后小了一个多月。”看了一眼陆静怡,她道:“说来皇后有孕还是在你大婚那日诊出来的,倒是巧了!”彼时她还是皇后,儿子还是太子,太子夫妇参加完凌渊婚礼回宫的途中遇上刺客,幸而有惊无险。但是钱太后又惊又怒,惊得自然是儿子儿媳,怒的则是郑家的肆无忌惮和先帝的偏心。眼下二者已经在底下团聚,钱太后便也想开了,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出来。
闻言洛婉兮微笑着附和了一声。
陆静怡轻轻抚上小腹,春日里穿的多,四个月大的身孕看不出来却能摸出来,她浅笑道:“这孩子沾了太傅和洛姑姑的喜气。”
这话洛婉兮可不敢应,忙道:“小殿下龙子凤孙,是我们沾了小殿下的福气才是。”所以说她不喜欢来宫里,说话太累,一句话你得掰开了揉碎了听,说话更是得来回琢磨几遍才敢出口避免落人口舌。
陆静怡看着她笑了笑。
这个话题就这么翻篇了,钱太后和陆静怡又与其他命妇说了几句话。钱太后见外头春光正好,虽不能听戏赏歌舞,游园赏花却是可以的,便提议去御花园。
一众人簇拥着钱太后和陆静怡去了御花园,走走歇歇,人群就三三两两的分开了。
邱氏引着陆静怡离了人群,陆家作为新鲜出炉的后族,自有封赏。陆钊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外放,直到近日他父亲和凌渊商量过后,给他提了从六品的盐课同提举司,不日就要前往江南。邱氏也得了个从六品的诰命,是这一众命妇里品级最低的,论理她这品级都无需进宫谢恩。然她夫家是陆国公府背后还有个大长公主,娘家祖父是阁老,嫡亲嫂子是皇后,自然成了那个例外。
邱氏与陆钊青梅竹马,与陆静怡也是打小交好,又没差了几岁,遂说话也直白,待左右只留下心腹后便委婉道:“洛姑姑是祖父祖母认下的干女儿,娘娘待她亲近些,两位老人家也高兴。”邱氏瞧着陆国公和长平大长公主对洛婉兮还是不错的,两边常来常往,是真的当亲戚在走动。可方才在坤宁宫,陆静怡对洛婉兮态度着实有些冷淡,还不如钱太后来的亲近,难免不让人多想。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着挑拨离间了凌陆两家,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她的言下之意,陆静怡自然能懂,可有些事并不是她能控制的,不都说孕妇脾气本来就古怪吗?
陆静怡弯了弯嘴角:“我以后会留意些。”
邱氏觑她脸色,有那么点不放心,因为陆钊的缘故,她倒是对陆静怡的心结有所了解,遂道:“臣妾知道娘娘和七姑姑感情好,可姑姑毕竟已经走了十几年了,姑父也悼念了姑姑十几年。可我想着逢年过节,姑父瞧着旁人家儿孙绕膝该是羡慕的,这人年纪越长便越重视家人。眼下姑父娶妻生子也在情在理,娘娘说,是不是?”
见她眼波微动,邱氏再接再励,拿了陆钊做例子:“夫君倒是和我说过,一开始他也觉有些别扭,可后来瞧着姑父身上热乎气多了,他便释怀了,反倒有些感激洛姑姑。”
陆静怡淡淡一笑,姑姑生前最疼陆钊,也是因此,在姑姑走后凌渊格外疼陆钊,几当作儿子养。养着养着陆钊也就更亲凌渊了,所以他能这么容易就接受洛婉兮。
“感激,感激她取代了姑姑的地位吗?娇妻稚子在侧,三年五载之后,你觉得太傅还能记得姑姑吗?”陆静怡冷笑一声,她一直以为凌渊会为了姑姑终身不再续娶,看着他,她觉得这世上还是有真情的。
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怨气,邱氏哑然,她实在不懂陆静怡怎么就在这件事上钻了牛角尖。无论如何陆婉兮已经死了,凌渊能为她守这么多年已经仁至义尽,他娶妻生子更是人之常情,祖父祖母不也都坦然接受了吗?
何况,邱氏灵光一闪,立即道:“洛姑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