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洛大老爷眼皮子乱跳并不是这句话,而是说这句话时,德坤脸上的意味深长。洛大老爷顿生古怪之感,却不知原由。
晚间他去向洛老夫人请安时,洛大老爷不由多看了这侄女几眼,眉目如画,气质温婉,难怪江枞阳会动那些心思。
女儿家模样生得太好,也非幸事。一般的人家护不住,可这不一般的人家,以侄女儿身份想嫁进去也不容易,怕是只能做填房,甚而为妾……为妾?
一道亮光蓦地自脑中闪过,洛大老爷心中一震,难以置信至极。
“婉兮额上这伤怕是到了初一那天也好不了。”施氏发愁,八月初一就是长平大长公主寿诞,总不能带伤前去。
闻言,洛大老爷脸色更是难看了一分,他才想起侄女与凌渊那逝去的夫人闺名相同,莫不是因此,凌渊就看中了侄女。可若真是如此,他大可直说,自己还能逆得了他的意不成,何必让德坤说些耐人寻味的话。可若不是这个意思,那德坤又是什么意思?
洛大老爷脑袋发胀,咬了咬牙想,自己就当不知道,赶紧把侄女嫁出去,省得被糟蹋了去,只是这人选须得慎之又慎!
洛婉兮摸了摸额头,不动声色的从洛大老爷处收回目光,笑:“应是好不了了。”因为受伤人不能去公主府,惋惜之余也松了一口气,她怕自己踏入公主府后会忍不住失态。
施氏可惜,多好的露脸机会。
洛大老爷没空站着听女眷闲话,请过安,就带着儿子告辞,他隐隐有个念头,将洛婉兮嫁给凌家旁枝子弟,不失为一个双全之策。碍着凌家,江枞阳也不敢放肆,凌渊便是真的有心也得顾及脸面。长女还能帮衬侄女,洛大老爷越想越觉这主意好。
洛婉兮完全不知道洛大老爷想让她再嫁一次凌家,她正在和施氏说着送给长平大长公主的贺礼。洛婉兮人不去,礼物却是备好了的,一扇一尺见方的双面异色绣屏风,屏风上是一只憨态可掬的波斯猫在戏球,正看为黛青色,转过来则是黄褐色。
作为陆婉兮时,她十指不沾绣花针,连个荷包都缝不好,这辈子倒是学了一手好绣活,每当心浮气躁,沉下心绣上几针,立刻就能平心静气。
上辈子长平大长公主不止一次半真半假的抱怨,没收到过亲闺女做的针线活。这辈子倒是能变着法弥补一二,就是不知这扇屏风有没有机会到了大长公主眼前。
“你倒是舍得,这屏风你可是绣了一整年的。”
洛婉兮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正儿八经也没用多少时间。我也没什么宝贝,就讨个巧,送点亲手做的针线活,多少也是一番心意。”
施氏道:“大长公主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说不得还是更喜欢这些个。”
“但愿如此。”洛婉兮抿唇一笑由衷道。
到了八月初一,天空一碧如洗,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