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点头:“大弟说得对,我见那人,确实是个有钱的。”
“穿的是绫罗绸缎,坐的是高头大马,财力只怕与西门家,不遑多让。”
李大海却是摇摇头。
在周国,商人属于下九流。
他们虽然可以靠着官府,但这一层关系都是用白花花的银子换来的。
当官的想让他们生,他们就能活。
当官的想让他们死,那就得死。
所以,有些事,商人能做到息事宁人就不会兴师动众劳烦官府中人。
真要被官府之人捏住把柄,不死也得脱层皮。
且他们又没有得罪袁天冬,而袁天冬还想与他们交好。
所以,他不会借官府之势施压,只会用钱粮利诱。
果然。
到了第二日。
袁天冬坐着马车又来了。
这次,是李大海接待了他。
袁天冬被请进屋内,见到所有人都坐在一张不伦不类的大床上,顿觉稀奇古怪。
得知这大床在北方叫炕,冬日可以保暖,他有点心动。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桩生意的时机,他按捺住心焦,再次与李大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李大侠,那异鬼嗜血残暴,等过几日,他们流窜到亳县,到时候再走,就来不及了啊。”
李大海拿着烟斗,不紧不慢道:“是这个理,但我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暂时还不想离开亳县,您要不另请高明?”
袁天冬急得眉毛乱飞:“李大侠,我都说异鬼会流窜到此,亳县不可能安定,您老怎么就说不通呢?”
他说着话,转动脑袋,四处张望。
“李大侠,请问顾小女侠可在?”
袁天冬是生意人。
察言观色是本能。
昨日惊鸿一瞥,便知李家当家的是顾瑾。
得与她谈,这生意才能谈成。
李大海笑而不语。
昨晚后半夜,温度明显下降,为了囤积更多柴火,忠义和仁勇一早就出门了。
昨天他们在城门口等了半天,也只有一个卖柴火的老翁出现。
并且,还没有等他们过去,就被守门的士兵直接买了。
李忠义和李仁勇见状,只能悻悻而归。
既然买不到柴火,他们便决定自己去城外砍柴。
估摸着得晚上才回来。
至于那古灵精怪的外孙女,比他们出门出得更早。
只说是约了卖粮的粮商,不能耽搁时间。
顾瑾经常独来独往,李家人虽然担心,但也差不多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