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见到阿依丁,笑道:“咦,你怎么来了,打嗝儿好些了吗?”
阿依丁上前拉住他的手,道:“好多了,胃一舒服,这嗝儿也就不打了,多谢小神医的独家秘方。在下今日前来,一是要谢你的治病之恩,二是我姐夫得了急症,城中别的医生都无法病治,只好厚颜前来,求小神医救他一救!”说着一指厅上的哈米提。
王平安看向哈米提,见这人脸色紫胀,口角有唾液流下,不时地哼哼几声,道:“他怎么了?”把手里的大包小包交给仆人,走上前去。
忽地,王平安眼前一亮,就见哈米提身后站着个少女,金发碧眼,明眸皓齿,艳丽无匹。他道:“你……她,这位小姐长相倒也奇特,和我中原女子大大不同!”他不擅搭讪,猛地看到美女,流口水是不至于,可也小小地激动一把。
阿依丁道:“她不是什么小姐,原是我部中孤女,被我姐姐收养,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名叫阿曼古丽。”他心急姐夫病情,哪有功夫和王平安议论美女,又急着道:“这位便是我姐夫哈米提,小神医快帮忙看看,可有药方可治,那锯末能否再用一次?”
王平安干笑两声,目光从阿曼古丽身上移开,看向哈米提,伸手取过他的手腕,号起脉来。不多时,他便道:“是心脉出了问题!”
阿依丁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我姐夫有救了!不错,城中的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可却没有方法治好,汤药都当成饭吃了,身上扎的尽是针眼,被艾绒烤得遍体焦黑,可就是没法让他止住笑啊!”
说着,他又将刚才和王有财说的事,又说了一遍。王平安听后,大皱眉头,这种病在中医上称为心窍开张而不可复合,如果放在现代,那就简单了,先来针镇定剂,然后按病治疗就可以了,可在唐朝别说镇定剂,连能用的针头都找不到啊!
他在屋中转起了圈子,回忆能用的药物。厅上的人都静静地不说话,深怕打扰了他的思路,只有哈米提粗重的喘息声,和时不时发出的嘶哑笑声。
阿曼古丽一双眼睛紧盯在王平安身上,心想:“他这般小的年纪,和我差不多一般大吧,能有办法治好主人的病吗?”而丁丹若的一双眼睛则一直盯着她看,小姑娘心想:“这人怎么长成这样,个子好高,眼睛还是绿的,跟猫一样,长得真丑,她自己不知道自己长得丑吗?竟然还敢盯着少爷看,真不要脸!”
王平安转了好几个圈,始终想不出太好的方子,方子有,但把握都不大。忽地,他想一件事,历史上有过这样的病例,而且被写入医书里,还被小说家选用,写成了脍炙人口的小说,广为流传!
对,就用这个方法!
王平安快步走到哈米提的跟前,伸手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摇头道:“如果早来一日,我也许还有办法,可眼下……唉,没办法了,无药可治!”
阿依丁大吃一惊,王平安已然是他家的最后希望,如果他也没有办法,那么哈米提岂不只能等死了!他额头上的汗刷地就流下来了,叫道:“小,小神医,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王平安苦笑道:“不但没有办法,而且这位哈老兄的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顶多只能再活两刻钟了!”
阿依丁如遭五雷轰顶,被震得目瞪口呆!哈米提则老泪纵横,这几日他犹如身处地狱,痛苦万分,加上年纪大了,岂能不明白这次恐怕逃不过去了,只是现在被证实,心中更加疼痛罢了!
阿曼古丽带着哭腔道:“那,那怎么办啊,小主人才刚刚出世,他还需要主人呵护长大的!”
王有财叹了口气,摇头不语,杨氏却道:“喂喂,这可是我家,要死出去……”见众人都凄凄惨惨,她终也不是心狠之人,话到一半,生生咽了回去,长长的她也叹了口气。
王平安忽道:“我这里是没办法了,可济生堂的成神医却有办法,他有祖传秘方,专治此症,哈老兄现在快点骑马去找他,再晚就来不及了,必须两刻钟时间赶到!”
阿依丁啊地一声,道:“济生堂,成神医?我们找他看过了啊,他开了剂理气的药,半点效果没有,怎么他还有秘方,那当初为什么不给我姐夫用?”
王平安摇头道:“这个我便不知了,也许他不想给吧!正好他欠我一个人情,我这便修书一封,哈老兄快快进城找他,说不定他看我面子上便给了你那秘方!”他提笔刷刷写了几句话,将信封好,交给哈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