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差不多了,新鲜的花瓣还沾着水,抖落下几片叶子。
自从那晚的对话过后,他们再没见过,如今在病房里两两相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顾顷明知故问:“小斐,这花是你买给我的吗?”
徐入斐愣住了。
对啊,乔溥心来探望顾顷,花都没送出去,怎么就走了?
“不,这个是乔溥心留下的。”
听到这个名字,顾顷的眉蹙立刻起来,声音蓦地沉下去,“你遇到他了?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在走廊里。”
徐入斐实话实说,只见顾顷沉着脸,接过他手中的花束,腿脚利索地下床,把花束扔进垃圾桶。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病号服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孱弱,反而像西装一样衬身材。
顾顷到底得了什么病呢,徐入斐一点看不出来。
“乔浦心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徐入斐说。
顾顷闻言一怔,忽然松散的表情看得徐入斐一阵莫名。
徐入斐说:“他说他整容,眼睛是照着我整的。”
看到顾顷又一次沉下去的表情,徐入斐知道这事准没跑了。
顾顷说:“别去管他,这件事我会处理,他确实……脑子不太正常。”
徐入斐点了点头,难得和顾顷的意见一致。
不是脑子有问题做不出这么离谱的事。
“小斐,你讨厌他……讨厌精神病吗?”顾顷忽然问。
徐入斐自然认为他在说乔溥心,“也谈不上讨厌,只是想躲远点。”
气氛静了两秒,直到顾顷走过来,“那这个果篮是送给我的?”
徐入斐点了头,说:“顾老师,我代表公司来探望你。”
一句话,划清了界限。
顾顷却像没听见一般,把椅子拽到他跟前,问徐入斐这么站着不累吗,不如坐下。
徐入斐被他强行按了下去,只得抬起头,“顾顷,你得了什么病?”
他还是问了,于是看到顾顷笑,问他:“这也是代表公司问的吗?”
徐入斐:“对啊,不然我怎么上报呢,说顾老师看起来很健康,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病?”
“小斐,你是觉得我没有病吗?”
这让徐入斐如何回答,顾顷却像满足了,指尖短暂蹭过他的头发和耳廓。
“我没什么事,只是有点营养不良外加贫血,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他们在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