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稀里糊涂的沦为了,另一帮不明身份之人的俘虏。只是对方显然没有,带上他这个拖累的打算;只是搜括了废墟里的财物、兵器;并确认身上没有太大的价值;也就懒得补刀丢在原地,任其自生自灭等死。
反倒是明阙罗的特殊体质,在此发挥了关键作用。反正在极度虚弱的他,再度失去意识又重新醒来之后;自己已经沉浮在一条河流当中,好几头被开膛破肚,或是撕开脖颈的牲畜,正随之漂浮在流淌的河水中。
这些尸体上的内脏和大片颈肉,都被撕咬、吃掉大半,只剩血糊糊的骨骼连着。而岸上则是传来了嘈杂的哭喊,还有慌乱的尖叫声;于是,他毫无抵抗的再度沦为了俘虏;辗转交给了一支疑似土团的地方武装。
这一次,也就无人听从他,声音嘶哑的解释;直接将他五大绑的架在一辆破烂板车上,号称要当众烧死他这个疑似的妖孽。结果点火起来炙烤、熏黑了一小半;这支装备杂乱的土团,就再度遭到了骑兵袭击。
当初追杀明阙罗的那些骑兵,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冲垮了这支地方土团,以及被召集而来,围观妖孽处刑的附近民众。将他们狠狠的踹倒、掀翻在马蹄下;往复奔踏撞倒出一片片,尸横枕籍的现场。
但对于被架在火上烤的明阙罗,却是被他们给习惯性的忽略了。直到这些突然袭击得手的骑兵扬长而去,却又带着几名没逃出多远俘虏,去而复返之后;已然大半身焦黑的明阙罗,这才迎来了最终解脱的时刻。
但在这最后的时刻,命运弄人的突然下起了一场小雨;浇灭了蔓延在他身上的火势,也让失去耐性的骑兵头领,亲自挥出手中的贵霜大刀。就在将明阙罗的脖子,斩开小半截的同时,却骤然收回拨开一支飞箭。
紧接着,有些熟悉的铳炮声急促响彻一时;聚集在那名首领身边的骑兵,也冷不防头颅突然炸裂、崩碎,胸口、臂膀、肩背迸血的,相继如割稻一般的倒下。唯有及时操起马背上挂着手牌的,才暂时得以幸免。
但也随即被接连破空而至的冷箭,击中贯穿了胯下没有足够防护的坐骑;顿时就在哀鸣嘶吼着被摔落在地上。唯有骑兵首领身手矫健的一跃而起,落在了一处房舍的屋脊上,剩下骑兵则呼啸着四散来索敌迎战。
但很快,他们接二连三被击倒、击杀的惨叫声,就响彻在了这处市镇/坊区的街面上。唯有那名重新换乘的骑兵首领,连同身边仅存的十数骑,从另一方向头也不回的背道而驰;转眼就消失在越发灰暗的天幕下。
不久之后,脖子上还在流血,却还没断气的明阙罗,也被人解放了下来;给他涂上了一种,仿若是熔岩灼烧一般的药剂。也在剧烈的刺通和伤口蠕动的拉扯感中;再度将他从濒死的边缘,重新来回到了人世间。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然被安置在木鹿城内,浑身绑带缠绕并涂满了冰凉的药膏;因此,他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是,经过这番跌宕起伏的际遇,他体内很容易失控的兽型异化,似乎受损过度陷入了蛰伏和沉眠。
但另一个坏消息是,由此带来的强效愈合和恢复能力,也就此消失了。因此,他次刻只能像个浑身缠绕的木桩一般,静静的等待着上市养好一些;才能恢复一点行动力;不然,里行院的特效药固然能垂危救急。
但是因此严重错位,又嵌入许多兵器碎片和残渣的脏腑;却在短时间内没法进行第二次,需要开膛破肚的正位和清创手术了。事实上,经过如此严重的伤势和精神体质的消耗,他还能以人形活了下来就是奇迹。
这也成为原本只是一个外围人员的他,被获准使用里行院掌握的特殊药物和疗法,进行救治的重要缘故;接下来他的伤势样的差不多,就要充当里行院的观察样本,接受各种测试和药物考验,以为积累经验了。
“既然如此,那不知你我相见,可有什么后续的安排?”听完这段离奇而跌宕的遭遇,张自勉也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又顺势问道:就见浑身缠绕的明阙罗,微微露出一口白牙:“自然是,要进行后续的追击。”
“当初那批被我听到暗谋的贼党,有多人已经向西逃入了山地边缘;不知道还有多少潜在同党接应,一旦就地改头换面隐藏起来,就没那么好搜捕了,正巧我还记得他们的音容相貌,以及隐藏的气息和征状。”
然而,在这支迅速被召集起来的队伍中,张自勉却有些意外的看到一个身影;“白梅夫人?这是……”却是一身连身斗篷和男性骑装,显得飒爽而俊美的洁梅;她轻启朱唇道:“请唤我白氏,此乃上官之命?”
张自勉不由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重重的扬起马鞭道:“吹号!启程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