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恭敬的鞠了一躬,不说话的跟着离开了。
荣瑾瑜和顾思敏等人才出了门,唐韵就变了变脸色,似
耗尽全身的气力松了口气,问唐玥道:“他方才说的离殇,
是指什么?”
唐玥闻了闻那瓶里的药,听唐韵问她,心里就忍不住一
疼:“洛雨菲已故。”
“倒真是便宜她了,今日若不是染儿,我岂能轻易饶她
?”唐韵左眼微眯,尚且有丝阴狠之态。
“可染儿重伤,怕也是。。。”唐玥握了握手中的药瓶
,言语间越渐哽塞。
“怕什么,快叫海薇先瞧瞧去。”唐韵叹出口气,微微
摇了摇头。方才听荣瑾瑜那话中的意思,倒是十分赞同唐染
和洛雨菲的。
“我方才进来时,小七已经去了。”唐玥回了话,稍作
停顿,又问道:“和荣府的这门亲事,姥姥不需要问问小姑
姑的意见么?”
“还问什么?”明日下聘,三日后迎娶,哼!不是早有
预谋是什么?这分明就是以权逼婚。唐韵的脸色又阴沉了几
分:“事到如今,荣瑾瑜必是抓着了把柄。先帝顾思敏方才
一言不发,只面带微笑,她的机敏权变,谋算高深,可是天
下皆知的。就荣瑾瑜而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能助顾
思敏出征西域,攻打北山,拉拢兰陵,平定朝野,令顾思敏
抛弃江山,只相守与他,又怎么会是个心思简单手段平平之
人?
唐韵心里又是一番咬牙切齿,她对洛雨菲,真是到了恨
不能食之血肉,剃其筋骨的地步了。想当初,洛雨菲中毒时
,她不惜动用整个唐门之力也要拦截唐染归家,还不就是怕
她们找上荣顾两家这大麻烦嘛。
现今这灾祸,唐韵尚未反思自己为唐门谋取利益,赔了
夫人又折兵,反倒又是将怨恨悉数归在了洛雨菲身上。
“谋逆,自古以来都是重罪当诛!”荣瑾瑜方才说的话
,唐韵在心里反复琢磨着。他是说君子向上,通达仁义;小
人向下,追求名利。那他其实根本就是在说,我唐门是小人
向下。既然是追求名利,可是他说了算的,而这谋逆之罪,
才更是可有可无的名头。何况,当初那件事情,的确可疑。
唐家可算是被人拉下了水,这事若是能就此了结,才真是皆
大欢喜。
唐韵幽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对唐韵的薄情,唐玥
明白,也倒是早已习惯,只怕是心凉的太久了,早已没了温
度。
唐玥递了药与唐韵,便躬身道:“我出去看看,姥姥吃
了这药,好生运气调养着。”
唐韵接过药,默然点了点头,唐玥才退了下去。
倒是荣瑾瑜和顾思敏才出了那屋子,就见院子里多出了
几个人来,东方月白和楚流苏等人都在一旁候着,见她们出
来,便迎了上来。
荣瑾瑜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唐家的人,不正围着唐染着
急呢嘛。他从屋里出来,脚步丝毫没有停顿,边走边张嘴吐
了四个字出来:“鸣金收兵。”
萧尹低了低头,就没了踪影。
倒是唐钰快步上前,拦了她们的去路,道:“荣公子,
你和染儿旧识一场,好歹你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这不是有姑苏海家的姑娘在嘛。”荣瑾瑜透过众人看
去,正见一女子在唐染身边手执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