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鸣沛若去鹤城的驿站换马。
唐染原是想上了山,万一要动起手来,可是需要体力的
,自己日夜赶路,已是筋疲力尽,运功上山太耗体力,骑马
倒是轻松,可以保持体力,也能快些。
唐染在西门外等鸣沛若,驿站在东门里,骑马来回最多
也不过三两盏茶的功夫,可鸣沛若去了多几盏茶的功夫都还
没回来,等的唐染心焦如焚,正欲运功上山去时,却见鸣沛
若骑着马回来了,她背上还似伏着个人。
看那人脸撑着鸣沛若的脖颈趴在她身上,一副奄奄一息
的样子。因为那人伏着鸣沛若的肩颈,看不清楚她的脸,看
衣着装束是个女子,唐染也不等脸色极差的鸣沛若停了喘息
,便道:“出了什么事情?”
见自家小姐往自己身后看,鸣沛若急急的喘息,道:“
我方才在街上碰见了墨如,她受了很重的内伤。”
唐染一听是墨如,便上前去扶她下马,待将墨如扶下了
马,唐染便给她搭了脉。
鸣沛若也下了马,道:“方才碰见她时,就见她一路往
城外去,像是很急的样子,跌跌撞撞的,可身子到底是重伤
,硬撑的一口气,见到我时才撑不住昏了过去。”
的确,这是一种安心吧,像是看见了十分信赖的自己人
一样,让人心安。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有时连一个眼神都不
需要,只要见到是对方,就能在危急时刻,放心的信任她。
鸣沛若那话,也无疑是在告诉唐染,墨如都受了如此重
伤,那洛雨菲必然是出了事了。而且从见到墨如起,她就昏
迷至现在,一句话都不曾说过,那么事情的原由,自己也是
不知道的。
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唐染起身想要上山去,却被鸣沛若
一把拉住,鸣沛若无奈的劝她,道:“小姐,洛雨菲的本事
,你我都清楚,她身边的人都差不到哪去,墨如她如今都这
样了,你不问问她情况就贸然上山,若是救不了洛雨菲,难
不成你还要与她死在一起吗?”
墨如重伤,妍初雪不见踪影,洛雨菲还生死不明。在这
种情况下,别说唐染心乱如麻,鸣沛若都快冷静不下来了。
可她还得压制住暴躁,强撑着冷静,先要想办法把墨如
弄醒了才是正事。不然,上了山要如何?说不定,刚到山门
口,连她们人都没见着,自己就先歇菜了。
虽说是要上山救人,可若是连要救的人都没见到,那真
真是冤枉死的,岂不是要死不瞑目?
听鸣沛若那话,唐染甩开被她紧紧拉着的衣袖,道:“
纵使与她一起,死了也好,免得日夜牵念,好也不得,坏也
不得。”
的确,唐染夹在洛雨菲和唐门中间,真是痛苦不堪的。
进不得退不了,好坏也无从选择。
就是生死,也全由不得自己,这种日子,能早些结束,
也未尝不是好事。就像当初要一同坠落悬崖时,去面对未知
的生死一样,一样的坚定执着,毫不犹豫。
当一个人心里的不安和不满,积蓄到了一定程度时,便
会集中爆发出来,惊天动地的走向一个可怕的极端。
鸣沛若见唐染此时说出这话来,心下一惊。所谓月盈则
亏,水满则溢的道理,她自然也懂,她就是生怕唐染会将长
久以来的压抑,全都在顷刻间爆发出来,脑子一热,就去送
死了。
可唐染要走,鸣沛若拦是拦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