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昆明入川,要么往北经建昌,要么往东经贵州。贵州现在大军云集,看来只能直接北上建昌了……”朱慈煊一边琢磨,一边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王启隆三人联袂而来。
“殿下,末将苦思一夜,又招来军中斥候细细相询,若要避过追兵,实在难以做到。”王启隆双眼血丝密布,确是一夜未眠,“晋王蜀王暂时都驻守贵州,防范必严,末将并无把握从贵州潜入四川。昆明北上建昌只一条大路可行,且颇难通行,末将亦无甚把握甩开追兵。”
“为今之计,或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布迷阵营造我等东奔假象,然后全力北上,或可在昆明察觉前抵达四川。”
沐忠亮摇头道:“如此亦是不妥。陛下为求稳妥,定然是多路追兵齐发,不会给我们留有时日。”
杨景急道:“你两个最是酸腐,学些文人弄什么陈仓栈道。我们带上数十轻骑,一人双马,倍道而行,谁能追的上咱?”
沐忠亮见状奚落道:“你为大学士之子,却不读书,说文人酸腐,可是在取笑令尊大人吗?”他和杨景交好,开玩笑互损是常有的事。此时见杨景着急,忍不住就跟上了一句。
杨景大怒:“好个牙尖嘴利的沐小白,老子若是肯读书,岂会到营中任职?说不得也弄个御史言官,上他十道八道的奏折,弹劾你个小白脸拈花惹草辱没家风!”杨景跳脱急躁,最爱给人取绰号,其同僚下属无一不遭其毒手。沐忠亮白皙帅气,享誉昆明,在他口中便成了小白脸。
王启隆见两人闹得不像话,杨景更是出言粗鄙,赶紧呵斥道:“殿下面前,你二人也敢胡闹,杨景你给我闭上嘴,不得聒噪。”朱慈煊平常毫无架子,操练时和小兵也谈笑风生,想来不会怪罪沐杨二人,但他这个上官却不能没有表示。
朱慈煊笑吟吟的在一旁看二人斗嘴,他前世和相好的同事朋友也常互开玩笑,穿越后身居高位,谁对着他都是谨慎有礼,此时只觉亲切异常,忍不住便道:“杨景这是在嫉妒沐小公爷潘安在世,花场无敌。不过杨景你也不需妄自菲薄,杨大将军勇猛精进,在姐儿中可是大大有名,孤也是有所听闻的。”杨景年少多金,其父对他又宠溺非常,他平素寻花问柳大被同眠的荒唐事干的不少,就连朱慈煊也有所耳闻。不过南明此时对武将的要求极低,只要不投降肯打仗,贪财好色那都是小事。杨景操练士卒从不马虎,非如此也入不了王启隆的眼。
杨景不知自己的风流韵事连太子都知晓了,他脸皮虽厚,也不由得红了脸,扭扭捏捏不再说话。王启隆接着道:“殿下,入川的关键就在争取一段足够长的自由行动时间。只要能让陛下等个三五日才发现殿下您出宫,末将等就有把握甩开追兵。”
朱慈煊沉吟半晌,不太确定的说道:“晋王蜀王大破孙可望,按例朝廷是要派大员前往宣慰的,不知能否说动父皇,让我来做这个事。”
王启隆眼睛一亮:“殿下英明。晋王蜀王以亲王之尊,立下如此大功,正该由殿下前往劳功。”
朱慈煊叹道:“只是如此未免陷晋王蜀王于不义。”太子若在与晋王蜀王见面后失踪,永历定会有所猜疑。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这许多,计议一番后便匆匆入宫,找他便宜老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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