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德疑心,徐涧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那事的真相难以盖棺定论,但张维德直觉中,贵妃不会是害死皇后的人。
一个对小宫女都语笑宴宴,极为宽宏的人,哪里又会对娘娘强言逼迫呢?
要怪,也只能怪帝王之爱不长久,方酿出了种种悲剧。
这是众人不会言明的默契,但眼下,却有人试图打破这种平衡。
张维德眼里一抹厉色闪过。
“师父,这是我不小心磕破的。您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徐涧细长的眼里闪过几丝不耐。
“知道就好。你要知道,这宫里,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有时候无知也是种幸运。”
张维德和往常一样伸出两指,点了点他的额。
“徒弟知道的。”
徐涧微微一笑,弯下,身子,拿起小铲子仔细铲着石缝里新长出的野草。
张维德满意地看着,片刻后,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树荫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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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涧,过来帮你师父我捶捶背。”
一刻钟后,张维德开口唤他。
年纪大了,身子不比之前硬挺了,锄个草的功夫,他便腰酸背痛。蹲下的时候还不觉得,休息了会,便觉得哪哪都疼。
幸亏他还有个贴心的徒弟,能关心关心他。
“来了,师父。”
徐涧从地上站起,掂了掂手里的小锄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只是走到近前,他慢慢地将锄刀举起,从藤椅上那人斜劈了下去。
张维德正眯眼享受着,完全没有防备,脖颈直接被砍断,片刻后便咽了气。
徐涧冷冷地盯着,并不感到悲伤。
只暗自想着:娘娘,我给您报仇了!这等不念主子的奴才,杀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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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行烟回到漪兰院时,天已全然亮了。
厅里,崔氏正在等她。
“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你。又去哪了?”
她语气不善。
“我给姑姑采了点莲子,想着给她熬点药膳吃。姑姑吃了后,便能很快好起来了。”虞行烟给她看手中的碧莲。
“你何时竟会了这个?”
崔氏怀疑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