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茶顿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段玉卿确实可恨,确实该杀,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当哥哥的,怎么能亲眼看着弟弟死?
她扪心自问也没那种大公无私的品行。
想着,她说:“现在杀他也晚了,何况他瞎了眼,也算是自食恶果了。我相信他也不想段玉卿逃出去,否则,他之前拿捏着我的生命,早放走段玉卿了。”
祁隐也知道这些,就是不爽:“你不要为他说话。”
他的恋爱脑又发作了。
宁小茶觉得他这恋爱脑太不合时宜了,就皱起眉,面色严肃地说:“祁隐,你不要多想,我是就事论事。”
她从前出于尊重生命外加爱才惜才的缘故,想要保下段玉璋,现在么?
另有原因了。
车辇缓缓驶动。
她坐在车辇上,认真地给他分析:“他们兄弟俩分属不同的阵营,现在,段玉卿就快回到敬王身边了,可以说,敬王要新添一员猛将,我们有段玉璋,算是对他们的掣肘,你不能寒他的心。你知不知道段玉卿那种会毒术的家伙就是个大杀器?”
她真的为他的江山操碎了心。
祁隐明白她的忧心,目光沉沉道:“你说的这些不是他放肆的理由。”
“他放肆吗?”
宁小茶对人才的包容力很强,也希望他如此,就借机“教训”了:“一代明君往往有大胸怀,能容纳不同性格的人,这个容纳,不是允许存在,而是做到尊重、理解、支持。”
祁隐能表达反对意见?
不能。
他为了让她高兴,还得做出她喜欢的样子:“嗯。你说的对,我知道了,这就安排人好好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