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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管他什么手段,该抓抓,该杀杀(1 / 2)

第416章管他什么手段,该抓抓,该杀杀

就在孙月融刚离开沈家旧宅的时候,孙承宗以和稀泥的方式,中止了一场关于预算呈报的讨论。米万钟主张照例呈报,这样消耗少,对朝廷来说负担也较小,而且有先例为证,奏请容易通过。

而鹿善继则以前朝修河导致天下大乱的例子为引证,主张厚报民夫,少征乃至不征徭役。在他看来,要是因为修河而把畿辅地区搞到民疲兵乏,来个什么民乱兵变,动摇京师根本重地,那他们三个人就得因为成为国家的罪人,而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至于孙承宗,他一直没表态,只静静地听着。他想通过密奏的渠道,把两种算法得出的预算都报给皇帝,然后请皇帝陛下会同内阁和户部,基于国家的现实状况通盘考量后决定。

孙月融点点头,没有再进一步地深究拓宽漕道的细节问题。而是改问道:“那丈量屯垦呢?”

孙承宗放下茶盏,回答道:“目前,巡抚衙门已经大致完成了对中卫辖境内所有田地的丈量工作,军屯和民屯正全面推进,册子也造得差不多了,本月中旬就能将更新的鱼鳞册交到户部去。我们计划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完成对左右两卫辖境田地的丈量。并在今年内,完成对整个巡抚辖境田地的丈量。好清出隐田,恢复税基。”

目前,孙承宗这个天津巡抚的辖区仅包括狭义的天津三卫和塘沽沿海,不过照孙承宗的治河规划,河间府和顺天府的部分州县迟早也要被划他的治下。

孙月融默默地记下孙承宗的话。眼睛一转,问道:“丈田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孙中丞就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吗?”

孙承宗微微地动了动脑袋,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有一点儿小麻烦,但算不得什么阻碍。”

让孙承宗有些意外的是,孙月融竟对这个“小麻烦”起了兴趣。“您能仔细说说吗?”

“当然。”孙承宗一边措辞,一边缓缓地说道:“在中卫的一干罪员被锦衣卫捕拿进京之后不久.”

因为天津中卫的大案在那里摆着,所以当地绝大多数与一干罪官有所交通的地主老财都配合了官府丈田行动。

但绝大多数不等于全部,仍有试图反抗官府以维护自身私利的。在丈田行动全面铺开的早期阶段,便有自以为无涉案中的地主试图对抗巡抚衙门,其中最激进的一家,竟在负责丈田的衙役登门的时候,半软半硬、半请半赶的把衙役给撵走了。

不过孙承宗可不管你是来软还是来硬的,只要敢冒头,那就往死里按。衙役汇报此事的第二天,孙承宗就以巡抚衙门的名义签发宪牌,以贿赂中卫罪员的罪名,派遣一队标营兵把那家的当家和他的大儿子给抓了。第三天,那家的小儿子星夜来到巡抚衙门,表示愿意配合官府丈田。

但此时,孙承宗已经有了杀鸡儆猴的心。因此不但没有理他,还把他打了一顿。几天后,巡抚衙门搜集到的“确凿证据”表明,这家人可谓是罪行累累,不但无故凌虐家中仆役,视《大明律》为无物,还不止一次贿赂已革掌印指挥使沈采域。接着,那地主的直系血亲全部被抓,家中的仆役也被尽数遣散。

如果不出意外,在中卫的罪案被锦衣卫定下之后,这家人就彻底完了。虽然不至于杀头,但至少要陪一个徒刑乃至流放的罪。至于田产,那自然是全部没收,由暂时官府管理了。

事实证明,这种毫不新奇的手段非常有用。在这之后,整个中卫,就再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了,去丈田的衙役走到哪儿都是昂首挺胸,少不得还得收点儿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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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说得很详细,但精于刑案的孙月融一听就知道,孙承宗必然是掐头去尾中间省略地丢掉了许多细节,很可能是用了阴沟里的手段。可他非但不追问纠正,反而道:“听说您老做事总喜欢给人留余地,怎么这回做得这么绝呢?”

“留什么余地?”孙月融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突兀了,使孙承宗立刻就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疑虑:这东厂掌班确实是来问那件事的,拓宽河道和丈量屯垦不过是孙月融切入正题之前的铺垫和引子。

不过,孙承宗心下了然同时,心跳也不禁加速:皇帝不发明旨,不给密函,而是直接派东厂的人来问.这是否说明皇帝并不赞同自己对此事的处理方式?

孙月融笑问道:“晚生听说,前些日子孙中丞传见了左右两卫的堂上官?”

孙承宗迅速调整心态,颔首道:“是有这么个事情。我公务繁忙,精力有限,一时抽不出时间四处奔波,又不能长期不见辖下官员,就只好请他们过来说话了。”

“可不只是说话吧?”孙月融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我猜这里边儿应该还夹了一些提点和指教才对。”

“是。”孙承宗摆出极坦然的神色,说道:“我让他们以中卫为鉴,回去自扫门前雪。等稍微空闲下来,我会亲自带人去他们那里看看,看那门前的积雪扫得干不干净。”

“不才能请教您老,为何不直接拿了他们,反而给他们留下这一线生机吗?”孙月融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胸口一眼,那里放着两个崔元交给他的信封。

“答案之前已经告诉你了。”孙承宗说道。

孙月融一愣。“不才不是很明白您老的意思。”

“这个问题,孙掌班你问过我,鹿主事也问过我。”孙承宗喝下一口茶水,润了润略有些发干的嗓子,掐头去尾地委婉说道:“屯垦正在进行,更大规模的丈田将要开始,拓宽河道差事不只需要巡抚衙门统筹,更需要熟悉沿途情况的官员前往一线指挥。就算这些人的脸、手、屁股都不干净,但他们至少也在地方上干了这么些年。与其一股脑儿地把他们全部罢免了,还不如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改过自新的机会。有中卫的前车之鉴摆在这里,想来他们也会安分消停不少。”

“原来如此.”孙月融并不像鹿善继那般追问细节。他对孙承宗的做法还是认可的,毕竟如果非要按照律法严格追究,那么包括孙月融本人在内的东厂宦官班子,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去西厂挨鞭子受审。

不过认可归认可,孙承宗的话里面,并不包括能让孙月融进入正题的话引子,而且他还需要继续深探孙承宗的倾向。

于是孙月融又顺着孙承宗的回答,甩出了一个诱导性的问题:“如果那些人不安分,给您老演一出类似于火龙烧仓的戏码,您老又当如何处置呢?”

孙承宗没想那么多,立刻就接言道:“一个卫的库藏钱粮是有定数的,管他是火龙烧仓还是大水漫灌,抑或是什么别的手段。反正我去地方上巡检的时候,只认额定的数字。”

“如果仓库的数目对不上,或者库中的银粮对不上,那我就顺着管粮、管银的线,一个一个的拔,先把能砍的砍了,再把能革的革了。”孙承宗的眼里似乎跃起了一抹猩红的火光。“接着抄他们的家来补亏空,单抄一家不够就抄亲族,抄亲族不够就抄同族,抄同族不够就抄姻亲,只到补足亏空为止。之后,再上疏请求皇上把这些革职的人交给北镇抚司严审。相信见过了厂卫的手段,中卫的下场,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蠢人胆敢冒着牵连全家同族的风险,对抗朝廷。”

“说的好!我一早就知道,您老绝不是那种只会宽纵手段的无能庸官儿!”孙承宗话音刚落,孙月融便击掌道:“管他使出什么手段,只要是违抗圣意、对抗朝廷的,那就是该抓抓,该杀杀!决计不能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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