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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第 22 章(1 / 2)

栾子钰从一开始就不是标准意义上的书生学子,属于他的象牙塔早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被外界的硫酸一点点的蚕食殆尽,剩下的天真也在胡谨申死后,全然消失,因此对于这些妨碍他拉帮结派的文官,是一点也不能忍。

如上所言,系统君听的简直要吐了,这个花痴分明就是看男主长得好,身材好,小心思自然而然偏得没边,还跟他这扯什么大旗,搞得谁不知道谁一样。

只要男主不喜欢男人,栾子钰这货注定是单相思...不过第一次动心,就是虐恋,确实有点惨,本来日子就不甜,好不容易有了两个长辈,一个早逝,一个也是半截入土,又只剩他孤零零的面对世界。

系统君想到这里,有点于心不忍,可是一想到自己,就更不忍了,两方比较,还是委屈一下栾子钰吧,反正他也不是没受过委屈,都习惯了。

上前准备阐述自己歪理的栾子钰完全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句心理活动,被系统歪.曲解释成了什么样子,拱手朗声道:“殿下,若胡谨申没有从诏狱逃出,这事必然不能如此迅速的解决,就算我们两人准备的再多,只怕也是于事无补,因此宁大人应记首功。”

太子抬袖捂嘴,却遮盖不住眼里的笑意,子钰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中听,这些个文官心思龌龊,真当孤不知晓内里实情吗?偏偏要装出一副忠心为君的嘴脸,仿佛自己给宁仇升官就是昏君,就是轻信奸佞。

话说出口,便是掷地有声。现在不只是言官那一拨觉得栾子钰胆大包天,就连武将也如此觉得了,难怪是借住在宁仇那厮的人,当真不是一般书生。

栾子钰浅浅的笑着,风度翩翩,不急不躁的姿态很有朝堂老手的感觉,“再者,先皇与殿下皆是盛世明君,论功行赏乃是理所当然,武官升降本就与刑部、大理寺、乃至吏部无关,该说上几句话的也不是诸位大人。”

兵部尚书眉毛一挑,这位翰林侍讲三两句话就把事情变了一个性质,都说在其位,谋其事,今日之言,往小了说是忠心进谏,往大了说,便是主少臣欺的越界,轻笑一声,站了出来,“殿下容秉,这锦衣卫虽为武官,却也不是臣所管辖,一切应当由殿下独断。”

朝里还是不缺聪明人的,锦衣卫与东厂,自设立而始,就与文武不同系,关于他们的任职升贬向来与朝中文武无关,乃是圣上圣心独断。也就是太子未曾登基,这些人能说上几句,若是换了太.祖.皇帝,哪里有这个胆子秀口才。

有了兵部尚书的松口站位,反应过来的文官也渐渐没了声音,大家都是来当官的,又不是死心眼要和即将登基的新皇作对,反正态度已经表达的差不多了。

正所谓独木难支,没开窍的,和存心的,也不能改变目前的局势,最后只能顺着太子的意思,升了宁仇的官。

等到退朝,栾子钰走在金水桥那边,明显感觉背后有人在说他,轻轻摇了摇头,事多就是说这群人。

‘欸,栾子钰,他们干嘛拦着男主升官啊?原著里没有这个桥段,是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有了蝴蝶效应?’系统君有事必问的性格,完美杜绝了很多情侣因为不沟通交流而错失对方的可能。

栾子钰觉得系统虽然有时候很笨,但是在这一点上还是值得自己学习,因此耐心解答。

‘这不是我的原因,而是案子不同。这件事从被胡谨申掀开遮.羞.布开始,就是赤.裸.裸的文官之耻,不管最后牵扯的范围多大,在朝的文官有一个算一个,近几年的名声都不会太好。’

‘这种情况下,负责审理此案的我是翰林院的人,从一定角度来说可以挽回士子、百姓对本朝文官形象好感,而宁仇...他是锦衣卫,这地方的名声有多难听,你也知道,宁仇因为这件事升官,可不就是打他们的脸,踩着他们上位,这他们也能忍?’【1】【6】【6】【小】【说】

系统君被这段话说的脑子晕乎乎的,可是骄傲如他,怎么能让栾子钰看出自己不懂呢,于是坚定又不耐烦道:‘懂了懂了,你说第一句我就明白了,还说这么多,没处显摆自己的脑子,跑到我这儿秀了?’

栾子钰笑了笑,并不说话,系统要是真的能懂,也不至于被自己哄着去升级更新了。

“栾大人,留步。”身后传来老人家的声音,能在这时候叫住他的也就只有栾公旧故,李次辅李大人了。

栾子钰转身回眸,东斜的阳光洒在他的眼里,让李次辅不禁晃了眼,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不论是脾气还是这份姿态,都是如出一辙的。

栾子钰总不能让一位老人家走过来,迈开步子下了金水桥,乌黑的官靴踏在白玉石板上,耀眼非常,往上看去一眼便被黑眸将魂魄吸.入深渊,方才在身后嘀咕的官员见状不由闭上了嘴,犹如被神鬼震慑住了一样,不禁浮现了自己此生最害怕的事物,吓得背后生凉。

栾子钰路过他们时,漫不经心的点头示好,冷眼瞧着对方被自己魇到,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就这?鼠胆!

‘我去!你这催眠也太神了吧,老实交代男主是不是这么被你欺骗的?对了,你有这一招,怎么不用在华峰身上?’系统君不得不承认,栾子钰的技能真的是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黑的跟...反正就是黑黢黢的眼珠子,简直是最佳的催眠工具。

栾子钰眼睛眯起来了一下,像是被洒在红琉璃瓦上阳光刺到了眼睛,而不是心里不悦,‘说你傻,也不算冤枉了你。胡谨申是有证据,缺他自己招认,华峰他有证据被我们拿住吗?我总不能捏造一份吧?不过华峰死了,还有他儿子在,早晚能抓住幕后之人。’

两人相向而走,没几下栾子钰就到了李次辅面前,微微一拜,“李相公可是有事嘱咐?”礼仪规矩,一点也不缺,像是世家里长大的公子,洒脱俊逸。

而李次辅白须飘飘,仙风道骨,不像是一个在宦海里蹉跎的一生的官员,反而像是在哪处名山上修炼的得道高人,“栾大人客气了,老夫前几日听了一首词,写的极好,有心邀诸位同僚一处赏读,故而想问问栾大人可愿一起?”

李次辅怎么说也是内阁相公,更不用说他还有文坛大拿的身份在,这番相邀可见其礼贤下士之举,栾子钰说什么也该笑着立刻答应了才是。听了一耳朵的文官无不如此想着,只是栾子钰注定要让他们失望的。

“多谢相公好意,只是我不通诗词,去了也只能说个好字,再多的怕是想不出了。”栾子钰翩然一笑,风度卓越的像是在说精妙之言般的自信。

附近听到这话的文官无不嗤笑,哪有人作诗不通,赏诗也不会?便是这京城里最.浪.荡无才的勋贵子弟,硬要说上几句,也是信手拈来,头头是道。

要不是看的见栾子钰眼里的真诚,李次辅也是要误会他不愿接纳自己的好意,可段老先生于诗词一道乃是巅峰,栾子钰又是他苦心教导出来的,怎么可能不通诗词?

栾子钰见人不相信也有些无奈,他也是真的想好好学诗,可就是写不出那些境界超然的诗,板板正正的韵脚词律,平平无奇倒还好了,偏是一塌糊涂,老头子看了都是气得吃不下饭,后来干脆放弃了自己,只让背一些诗词,让文章看着华丽些罢了。

无奈之下,只能好好解释了,为了证明自己的可信度,搜肠刮肚的把自己最后一次作的诗念了出来,郎朗清音,犹如环佩相击,偏偏被念出来的诗让李次辅不知从何夸起,说它朴实偏有那么多的典故,说它通读史书又显得干涩,真是要为难死他这个文坛大家了。

两人一道往翰林院走去,同路的便越是文采斐然的同僚,原本对他还有些许唾弃,听了这样的诗,都笑得不行,光看殿试的文章,还只当是个内有锦绣之人,不成想,作诗作得如此...普通?恐怕刚刚学诗的孩童,都比他写的真情实感,颇有意趣。

时隔多年,栾子钰又接收到了这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心里颇有怀念,只是前面的那位大人能不笑得连路都走不动就更好了,顽皮的像未成年的孩子般道:“我这般不通文墨之人,去了也只怕说不上什么话,只能坐在一旁饮茶,着实无趣。还望相公体恤,饶了我这遭,若是有什么赏花赏酒赏吃食的,不消大人来邀,我厚着脸皮也是要去的。”

李次辅真是被栾子钰哄的半点脾气都没有了,虽说自己和蔼示人,可没有一个敢像他这样端着晚辈的姿态,自然的向自己撒娇,看着他的模样,不禁幻想,若是万道然的嫡子还在,也该是这个软糯的模样和自己讨饶吧?

“既会觉得无趣,那便罢了。我命人给你送一份家里自做的小糕点,不是什么珍馐美味,只是吃着有些古趣,可别再推脱了。”

先头大笑不已的大人一听这话,也不管身边一道走的同僚,立马跟上了两人身边。明目如旭日,样貌自是不用说的俊美,比较一般文官更是又多了几分爽快,“李相公这可是您不厚道了,我也爱吃贵府的吃食,怎么打发人给我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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