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门又被敲响,胤禩说了声“请进”。
来的人还是陈伯,他有点不好意思:“阿尹,人老了,看我这记性。阿阳来过电话,说你的电话停机了,只能到这里给你留言,让你给他电话。”说完递给他一张纸条,看起来已经折了很久。
胤禛一面想着阿阳这个人可能的身份,一面凑过去看了下:“日本的电话?”
胤禩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然后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想了几声,被人接起来。
胤禩在这头说:“allen?”
胤禛背后一紧,他忽然就有点想敲自己脑袋,刚刚居然没反应过来。
胤禩还在继续说:“我记得给你买的机票失去英国,怎么又去了日本?”
胤禛喝了一口茶,发现已经凉了。
胤禩:“你手上钱够不够?不够我给你打一点过来。”
胤禛撇嘴,别人不知道他刚刚才弄清楚:老八是个有钱的穷光蛋——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后要卖肾去养那个成事不足的蠢货。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一些,胤禛听不清楚,但能感受到。
胤禩的思路好像被什么给绊住了:“什么基金?”
对方电话里的语气忽然急促了很多,老远都听着一股兴奋劲儿。
胤禛在心里评论:“喜怒形于表,难成大器”。
隔了好一会儿,胤禩好像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不是前年跟风买的做空黄金的那个?嗯……嗯……后来换了手机几次,忘记去看市值了。”
对方又继续叨叨叨哔哔哔。
胤禩等他说完了,才接着说:“对,前几天是看到国际金价大跌的消息……当时忙,没顾上……也好,你的那份也转到我的账户来吧。我帮你存着,等你娶媳妇儿,免得你花光。”
电话那头忽然炸了下,老远都听见咋咋呼呼的声音。
然后胤禩的脸柔和了一下,笑道:“行行行,我花、我替你使劲儿花行了吧。”
胤禛差点捏碎了茶杯。
放下电话,胤禩还没从情绪了缓过劲儿来。
胤禛从他手里抓过听筒,挂了。然后拉着胤禩去阳台上吹风。
胤禩的头发长夜风里吹的很凌乱,有时候会遮住眼睛,这让胤禛觉得很性感,但他知等胤禩主动开口对自己说什么。
两个人倒了了两杯酒,沉默地喝着。
隔了很久,胤禩自己点了一根烟。只是刚刚抽了一口,就被胤禛从他嘴里抢过去,叼着他自己嘴唇间,示威地冲他做了个表情。
胤禩给自己重新点了一支,低着头说:“我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记得很多事情。”
胤禛“嗯”了一声,刚刚那种和老九攀比的情绪一下子被老八这种语气给安抚下来。
“我记事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更像我的母亲。她很聪明,也很安静。那个人抛下我们的时候,她从来不吵不闹。”
胤禛安静地听着,没有立即安慰他。
“她的书法很好,难得的是还会刺绣。小时候听佣人说,因为我母亲的母亲,用那个时代的话来说,是官僚知识分子家庭的小姐。书法、字画、刺绣,都是他们小时候必须学习研修的东西。啊,对了,我母亲小时候教我写隶书,而我去怎么样也写不好。”
胤禛笑了一下,但他很快发现老八这是沉浸在回忆里,没有对着他说话。
“我母亲后来教我临摹魏碑,我也学不好,再后来欧阳询、柳公权,也没多少进步……看来这都是宿命。”
胤禛笑着打岔:“上辈子你是心思都用在揣摩——用在别的地方了,这辈子你又瞎琢磨什么去了?”
胤禩笑了一下,继续说:“那个人结过婚,和我母亲在一起之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