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勒笑道:“建成贤侄误会了,李公爷不是见不到皇上,而是怕见到皇上后,还是个白身!李公爷,你是想请我在皇上跟前为你美言几句,以便能得实缺吧?”说罢哈哈大笑。
李密忙起身道:“正是正是,大都督快人快语,说出了密的心事,密一直想为国效力,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李勒拿起桌上的两份礼单,假装着比较了一下,然后把李密那份礼单往盒子里一扔,道:“我帮李公爷的忙,那是够哥们儿义气,哪
再收礼物!不如这样吧,这份礼物就算是给公主大婚是有点薄了,怕李公爷还得再补上一些才行!”话说这个份上,明显就是在索要贿赂了。
在隋朝,上官收下属的礼物实属平常,没有唐朝宋朝那么规矩严格,更不能和明朝的法律相比,象杨素在世时就曾对官位公开标价,拿多少钱来就得多大的官,即使宇文述也干过这种事儿,只不过没有杨素那样明目张胆地,在自家门口立上价格表罢了!所以李勒的“官品”还算不错呢,每次索取贿赂,总是找个借口当遮羞布,从不直接要钱!
李建成看了看李密,没吱声,心中叹气:“这人肯定是个菜鸟,以为宇文牧州能打仗,所以必得皇上赏识,走他的门路能事半功倍,殊不知进了他地虎口,就算命丢不掉,可丢掉两条大腿,那都是轻的!”
李密也在心中叹气,自己这次来是要和李勒说阴谋的,用智慧得到赏识,不成想现在却变成了用金银得到赏识!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样,我来之前计划得挺好的呀,怎么硬是偏离轨道了呢!
他看了李建成一眼,心想:“都是这个家伙惹出来的麻烦,要不是他突然跑来,岂有现在之事!”
站起身来,冲李勒抱拳道:“如不是大都督提醒,密差点误了大事,我马上回去,再重重补上一份礼物,请大都督转呈给公主!望大都督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为密谋得一官半职,当然最好能在大都督手下任职,哪怕只是个亲兵也好,密定会尽心竭力,辅助大都督!”
—
李勒心说话:“想到我的手下当官,那你可打错了算盘!”笑道:“好,该说地我定会说,不过至于皇上会把李公爷分到谁的军中任职,那可就不是我说的算了!”
李密又说了几句好话,便即告辞,有李建成在旁边,他有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离开!
谁知,他烦李建成,李建成却一点儿也不烦他!见李密告辞,他竟也告辞出来,和李密并肩出帐!
到了帐外,李建成见四下无人,拉住李密的手,叹气道:“李公爷啊,你要求官职,怎么求到冠军侯这儿来了,他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啊!”李密心想:“如果是个吃人吐骨头的主儿,岂能成气候?我看中的就是他吃人不吐骨头的脾气呀!”他苦笑着道:“李将军,你不也是求官求到这儿来了嘛!据我所知,唐国公地官职便是都尉,现在你一进安西军,也做了都尉,这可不正是求官求到了正地方!”
李建成摇头叹气,自家的事不能对别人说,只好道:“看来你不倾家荡产,是休想在他这求到什么官职了,就算他得了金山银山,也不会在皇上跟前说你一句好话的!”
李密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焦急地擦了擦额头,道:“那那,那该怎么办?不瞒李将军说,我在朝中并无依靠,又不知官场里面地道道儿,钱我不缺,我家自打北周时就封了公爵,家财颇丰,但光有钱却没有权啊!花钱不怕,就怕花了钱,还求不到官职,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李建成心里挺高兴,他们太原李家被李勒敲得骨头都断了,手头紧得不得了,把李勒索要的东西凑齐,估计都得把祖宅给卖了,听闻李密家里有钱,当下说道:“李大哥,我看你也别去求冠军侯了,咱们都姓李,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五百年前是一家!我跟你说,给他送礼无异于肉包子打狗,你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会给你办事,不如这个忙让兄弟来帮你,你把礼物拿给我,我求父亲转交给皇上,让他给你求个官职,实在不行,你干脆就到我这儿来,我刚进安西军,正愁没人帮忙,你来我这儿,别的不敢说,郎将的官职我还是能给你的,冠军侯也说不出来啥,你说对不?”
李密登时就笑了,这可真是打瞌睡送来了枕头,有了李建成这笨蛋帮忙,我不但能入安西军,而且以后如遇什么黑锅,我直接把他推出去就成了,有他当踮脚石,我还怕蹬不上安西军的高位么?
张亮在后面听着也是好笑,这是把我家大人当菜鸡了啊,敢敲他的绣杠,看来小李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鸡呢,而且是被拔光毛,就等着上架烤的那种白条鸡!